贾蓉立在当院,见一风流俊俏的锦衣公子正快步走入仪门,知这定是贾蔷了。
便露出一副亲切笑容,道:
“蔷哥儿,这几日怎么不见你?”
贾蔷轻咳两声,似有些心虚:
“我到家塾用功去了……咳咳……蓉哥儿你去丰乐楼耍也不叫我。”
贾蓉无语地看着贾蔷。
搞什么?不打自招吗?
这是去樊楼用功去了?
便揶揄道:“我哪里寻得见你呢?你整日又不知在哪里逍遥。”
贾蔷一阵笑:
“彼此彼此罢了。如今你的大作可是都传开了,那些楼里的姑娘们不知多么想你呢。改天……”
贾蓉见他越说越偏,赶忙换了一副忧色,道:
“还是先别说这个了,老爷如今身子不大好。”
贾蔷一愣,赶紧追问:
“老爷怎么了?”
“太医已来看过,说是中风之症。”
“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中风了?”
贾蓉沉痛道:“太医只说是身子虚耗过度,七情六欲不知节制。”
贾蔷闻言,便顿住步子:
“那如今究竟如何是好?可开方了?”
贾蓉为难道:
“药方已开,药也抓了。其他倒是齐备,只是须收集每日午时的无根之水煎药。这到哪里弄去?我正着急呢。”
贾蔷道:“如今正值酷暑,几日不曾落雨,只怕是难弄。”
“蓉哥儿,倒不如我们去西府,寻琏二婶子想法子。她是个有主意的,又有能耐,看能不能寻见谁家旧时存的无根之水。”
贾蓉心中无语,实际上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他根本不信什么无根水。
若想救治,直接用井水煎药难道不是一样?
不过他巴不得贾珍无药可吃,又怎么会这么说?
贾蓉便道:“这样也好,我们这就去罢。”
两人急匆匆到了荣国府。
二门上的小厮忙去回凤姐,道:“东府蓉蔷二位哥儿来了。”
凤姐见了两人,也不客套,道:
“有什么话?快说。我那边还有事等着。”
贾蓉见一满身绫罗,插金戴银的秀丽女子正端着铜盆,伺候凤姐洗手,知此人定是平儿了。
贾蔷见贾蓉不说话,心中焦急,也不顾应尊兄长之礼,抢先开口:
“婶子且帮我们一把。如今珍老爷中风,鲍太医说,须取每日午时的无根之水煎药。可如今哪里去寻这东西?还请婶子看看,有没有人家旧年存下来的可用。”
凤姐听了,一时愣住。手也不洗了,忙令平儿去取天王补心丹来。
“你们两个小子只知道浑闹,什么无根水有根水的,太医扯老婆舌的话你们也乱信。若等你们寻到了水,这病也不用治了。”
贾蓉一听,凤姐果然是个聪明的。
他从前倒是想,如此慢慢拖得贾珍死了,岂不省事。
如今看来,此法倒是行不通了。
贾蓉作惊喜状道:“敢问婶子,此丹可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