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感觉到,这刀中的寒冷气息比那盏朱雀灯更为强烈,于是离开胡里,沿着刀柄攀爬上去,任凭怎么拉也不肯放手。
“这家伙……”
胡里笑着摇头,转身打开车后门,取出那包骸骨,对胡东平说:“父亲,进屋再说吧,这次我真的盗了墓,这包东西是一位先贤的遗骨!”
“死人的骨头?你带回家做什么呢?”正想问胡里拿着什么的胡东平,被儿子的话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几步。
胡里撇嘴道:“若非这位先贤,我也得不到这把偃月神刀!”
“嗯?你身上有泥土的气息,真去盗墓了?”胡里今早从古墓出来后没洗澡,直接开车回家,那股气味难以掩饰。
“刚才说了你不信!”胡里对身上的气味感到厌烦,开口道:“父亲,锁好车,我还有事要请教您!”
胡里对古老的传说并无太多涉猎,那把沉睡在木盒中的神秘刀刃与破碎的巫师长袍,自然需要父亲的智慧来揭示其奥秘。
握着骷髅骨骼,胡里向前迈步,轻易提起插在地上的半月弯刀,而毛头则四足紧抱刀柄,坚决不愿松开。
“臭小子,给我站住!看这…这辆马车怎么被你搞得面目全非了?”
胡里刚离开魔法森林,身后便传来胡东平的嗓音。这把巨大的幽月刀锋利无比,几乎割裂了整个车厢的金属板。
听见父亲的喝斥,胡里的步伐反而加速,像躲避恶灵般奔回自己的卧室,卸下身上的物品,一头钻入了魔法浴池。
足足沐浴了半个沙漏的时间,洗净身上的尘土,胡里才离开浴池,换上平时修炼时的法师长袍,步入中央庭院。
“嘿,怎么样,那一袋金币花得值吧?”
刚踏入庭院,胡里便看见坐在石椅上与胡东平交谈的唐文远,不由得露出笑容。短短数日,唐文远脸上的岁月痕迹明显淡化了许多。
“胡里,我可没见过你在这待这么久,你不是说每隔几日我才需要来一趟吗!”唐文远害怕这个贪婪的小子,尽管他并不缺金币,但那种被敲诈的感觉实在让他心痛。
“没关系,多住几日也无妨,我会给你特别的优惠!”
胡里慷慨地挥手,转向脸色不悦的父亲,提议道:“爸,你到后院来一趟,有些事情我想向你请教。”
“唉,胡里,雪雪的病怎么样了?”尽管孙女的气色近来有所好转,但胡里既不给药又不让看巫医,唐文远心中始终不安。
“放心吧,我今晚就会为雪雪熬制药剂。”胡里没时间和这老头多费口舌,拽着父亲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跟随着儿子进入房间,胡东平不满地抱怨:“唐老年纪这么大了,你就不能对人客气点吗?”
即使不考虑他的财富和地位,那份年岁也值得年轻一辈的敬重。了解胡里本性的人都不会说什么,但不了解的人会误以为老胡家没有家教。
“爸,要赢得尊重可不容易。当初那个老头创业的时候,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我为何要尊重他呢?”
胡里撇了撇嘴,尽管不清楚唐文远的过去,但从他早年的面相可以看出,这老头也不是善良之辈。书痴们也热衷于这样的故事:不过,成就伟业后,唐文远虔诚信奉神只,行了不少善举,身上的凶煞之气已消减大半。
“好吧,我辩论不过你,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胡东平对这个儿子无可奈何,满肚子的歪理邪说。
“对了,爸,我给你的店铺找了个帮手,叫周啸里,就是上次在吉兰黑市卖给我的朱雀灯那个人……”
胡里未提及为那柄神秘的偃月刀断代之事,先向父亲胡东平讲述了周啸里即将加入家族古玩铺的消息。毕竟,那古玩铺并非仅由胡里一手经营,他最多只能算作家族事业的继承者。
“你是如何与他取得联系的?”
听闻儿子的话语,胡东平满脸惊异,缓缓道:“涉足古玩行当,眼力最为关键,此外还需口风紧、品性佳。他是个挖掘古墓之人,是否可靠呢?”
尽管店内并无价值连城之宝物,然而坐镇的伙计时常接触到各类秘辛。倘若此人品行不佳,且是个大嘴巴,一旦老板收获珍稀宝物,他便四处宣扬,如此之人绝对不能容忍。
“父亲,此人非比寻常。看似成熟稳重,实则只比我年轻一岁,且是个至孝之子。他为母亲治病,不得已踏上盗墓之路……”
为消除父亲的疑虑,胡里将周啸里的过往一一细述,甚至提及此次他向自己求助之事。唯有关于墓葬风水及奇门周氏的秘密,则一笔带过。
“嗯,此乃良善且饱经苦难之子。不过,胡里,现今世间命运悲惨之人众多,你能一一救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