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毛头直立,双爪挥动,仿佛在抗议胡里的强硬。
“再不听话,就送你去幽邃的老宅!”胡里目光一凛,毛头立刻用爪子遮住眼睛,慌忙逃离,习惯了这里的丰沛灵力,它绝不愿去那阴森之地。
“狡猾的小家伙,还挺会避祸……”
胡里被毛头的滑稽举止逗笑,这小家伙极其聪慧,能理解他的话语,那段他闭关的日子,毛头也帮解了不少孤寂。
驱走毛头后,胡里调整偃月刀在桌上的位置,接着取出无痕置于桌面,木盒则置于两件法器之间。
胡里立于桌前,双手结印,引导无痕与偃月刀中的凶煞之气逸出,霎时,室内温度骤降,强烈的阴气驱散了满室的灵气。
“收!”胡里一声喝令,双手合并,阴气仿佛听从指挥,纷纷收敛,仅聚于方桌一角。
布下微型的阴煞阵后,胡里开启木盒,两指轻轻夹起破损道袍的一角,微微提起。
“嘿,没事,师父的方法果然奏效!”
见残布并未化为灰烬,胡里脸上掠过一丝喜悦,但他仍小心翼翼地抽出布片,平铺在充满阴气的方桌上。
展开后,布片大约有胡里双掌大小,布面刻满了篆书,胡里凝神细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以血书写的!”
尽管布上的字迹已褪色至深黑,但对气血异常敏感的胡里,一眼便辨识出,这些数百个字皆由鲜血铸成。
“吾李太虚,师承淳风真人一脉,自幼研习《周易》,因泄露天机过多,未能善终,然遭宵小欺凌,心有不甘,今刘氏一族,将断绝后代,永无后人……”
虽唐朝已有楷书,但全文皆以篆书书写,胡里对此并不陌生,然而读得越多,内心越震惊——
“竟是李淳风一脉的传人?难怪能在那风水宝地上逆流而行,布置出绝杀阴宅,这位先辈性格刚烈,书友们定会喜欢!”
看完这段数百字的记录,胡里对事情的始末大致了解,但对于李太虚提及的刘仁恭,他还知之甚少,还需查阅相关文献。
原来,李太虚乃唐末着名的风水易学大师,曾任殿中侍御史...
李太虚,这位精通巫咒、灵兆、预兆、符咒与异界沟通的占卜大师,在西汉遗迹的灵感中崛起,堪称那个时代的传奇人物。然而,唐朝的辉煌已成过往,权力分散在各地区的封疆大吏之间,李太虚因早年泄露天机,给人算卦揭示过多秘密,遂决定离开宫廷,遁入民间以求避过宿命之劫。
然而,当他踏入河北边界时,遭遇了当地节度使刘仁恭,此人强行留下李太虚,要求他为自己的祖先选址建造一座神秘的幽冥府邸,以调整冥界的风水。
李太虚与刘仁恭有些交情,无奈之下同意了请求。历经一个月的探测,他在一片田野中发现了那片隐藏的灵地。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预料,刘仁恭调动大量民夫,修建的墓葬规模宏大,竟堪比帝王陵寝。
与此同时,刘仁恭将李太虚囚禁,此时的李太虚年事已高,武艺衰退,逃脱无望。他深知刘仁恭的野心,父母早已过世,建造帝陵般的幽宅,岂不是妄想称霸天下?
然而,李太虚家族与皇族命运相连,他本人也曾受过皇家恩惠,忠诚之心坚定不移,怎能助刘仁恭这叛逆营造王气之地?
擅长占卜的李太虚预感到自己前景黯淡,无论是否协助刘仁恭,此行必将丧命于此。他性格刚烈,老而弥坚,表面上答应刘仁恭,实则利用对方对风水的无知,暗中施展手段,使墓穴的构造真假难辨。
李太虚将吉凶穴位逆转,并告诉刘仁恭,其父母无武力压制龙脉,需以他的一件神兵置于墓穴中,以保后代成龙成凤,登基九五之尊。他清楚表明,他们家族传承的秘法中包含完整的《推背图》注解,乃李淳风亲笔,因此胡里的举动,实际上将这部奇书毁于一旦。
“幸好,李太虚曾收徒,使得《推背图》得以流传,否则我真是罪孽深重啊!”胡里再次阅读李太虚的遗书,心中稍感安慰,因为李太虚明确表示,传承有了延续,他也可以安心离去。
“唉,若是师父得知此事,怕是会从墓中怒跃而出吧?”胡里懊悔不已,李善元穷尽一生寻找《推背图》,而自己拥有却粗心毁掉。
“胡里,找到了!嘿,这武器的确被使用过!”正当胡里自责时,胡东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手中拿着一本书,兴冲冲地闯进房间...
“父亲,莫非是刘仁恭那魔头?我晓得了!”胡里声音低沉,仍未从方才的挫败感中恢复过来。
“你怎得知?哦,吾儿,你脸颊上是何痕迹?”胡东平诧异之余,发现胡里面颊上那显眼的手指印,不禁疑惑发问,自幼虽屡次惩戒胡里,却从不曾狠心伤其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