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岚虽然没有经历过楚云深所说的这些情境，但仍然从内心深处感觉到一种悲哀，一种物伤其类、前途未卜的悲哀，他现在很乱，虽然心里仍然有一丝自己是天命所归的隐隐希冀，但他已经不愿也不敢相信，怕希望落空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失望。

“对了，之所以选择你，也是因为秦家可以在地球上生活不受影响，又与梦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天变影响仍未消失的现今，把你拉过来的成功率更大，毕竟能找到的还有秦家人特性的地球人，就剩你和你父亲了，而你父亲也早就被玉屑污染，可能会影响实验结果，只好选你了。好在结果不错，证明梦界的人很快也能回归地球了。”

这种自己是仅存的濒危珍惜动物的感觉让秦岚的笑容更加苦涩。楚云深似乎是说得差不多了，没有再继续，只是静静地等着秦岚整理思绪，作为类似新手村向导老爷爷的角色，他可真是不太称职。

秦岚破罐子破摔一般：“你到底是谁？”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我是古术宗的宗主，曾经古术宗也算是大派，现在也没剩几个人了，甚至连山门都成了废墟，你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人造的小世界，叫‘云中真境’，起这个名字主要是一种讽刺，因为它不是在云中，而是地底，当然也不够真，说是境，但实际面积可能还比不上一些富豪的庄园。这种小世界和梦界从地球上剥离出来的性质完全不同，难度差距也根本无法相比。”

“那我父亲的梦？”

“什么梦？你父亲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吗？唔，没准儿是借魂符的原因呢。”

秦岚不想多说，虽然他也不知道隐瞒这些有什么意义：“没什么。”

“虽然出于实验的角度无可厚非，不过这件事我确实也违背了你的个人意愿，所以你现在是准备回去，还是留下呢？如果想要回去的话，婴宁会把你送回去的。”

秦岚听着让人纠结的选项，郁闷得很，就这样走了，怎么可能！但自己好像又完全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和方向，感觉会被这个吃人的世界生吞活剥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盯着婴宁，刚才楚云深说很快梦界的人就能回归，也就是说现在还不能，否则他还做什么实验，可为什么婴宁可以穿梭两界呢？他没勇气问出口，但他也涌上一股倔劲儿：“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