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凌见形式有所扭转,心生一计,赶从包里掏出另一瓶汽水,往殷夏身上那个男人狠狠砸了去。
那个男的被结结实实砸了那么一下,疼得像只猪一样嗷嗷地叫着。殷夏虽然刚刚吓傻了,但她现在头脑里还回想着,小时候哥哥教给她的:当人有人骑在你身上的时候,你躺在地上一定要用手掐他下颌接近脖子那块软肉,这样他就拿你没办法。于是殷夏趁着这个空档,伸手狠狠捅了他身上那块地方,那个男人如同一条挨揍的狗一样,“嗷”了一声,往后倒了去。殷夏趁此机会赶紧起身,冲回了晓凌旁边。
现在,这三个男人被她们两个人这么一反抗,有点愣了神,一开始,他们以为,在这个点还在外面游荡的女孩子,都不是啥洁身自爱的人,而周围人们的沉默,助长了他们的气焰,他们觉得似乎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似乎自己占尽了理,似乎自己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
但是他们错了,女孩们会反抗,虽然今晚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着实让他们好好吃了一记教训。
现在,他们三男两女对峙着,他们还是忌惮着晓凌手里这一根破碎的酒瓶子的。晓凌心底还是虚的,殷夏的战斗力基本是没有的,而对面有三个男的,也就是说,自己要一个人对付三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刚刚那一下,只是晓凌的奋起反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果真的要打起来,自己绝对会输。
“小夏,赶紧报警!”晓凌心生一计。但是殷夏小小声地跟晓凌说她的手机已经丢了。
晓凌被殷夏这么一说,差点气到吐血,这个点,就算没有手机了,能不能也装装样子,吓唬吓唬对面,但殷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没半点子心眼,就算这时候了,脑子也没转到那块地儿去。
但晓凌还是算错了一步,三个男人听到晓凌说要报警,想到的不是赶紧逃跑,而是厉声喝道:“你们敢报警试试!”
三个男人显然急了,开始试探性地摸了上来,晓凌挥舞着武器,但是无济于事。
一个男的率先从背后抓住了手无寸铁的殷夏,另外两个人,看准机会,一人抓住晓凌的一只手,晓凌刚要举起酒瓶子,对方就遏住她的另一只手。晓凌要绝望了,疯狂地踢着,撕心裂肺地叫着。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彼此的人生,是否就要开始失控,冲向最可怕的际遇?
就在这个时候,殷夏脑子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一边挣扎着,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偷小孩啦!有人偷小孩啦!快来人啊!”
就像是念对了咒语一般,周围的居民楼一阵人声攒动,接着,每家每户的灯光都陆陆续续被打开,紧接着,开门声、开窗声、孩子被吵醒的啼哭声、大人的咒骂声此起彼伏。城市,一下子被点亮,那三个男人被曝露在光亮之下,像蟑螂一下,本能得阴暗的地方逃窜。
终于,得救了。
晓凌和殷夏两个人瘫坐在地上,相拥而泣。
很快,人们就发现根本就没有偷小孩这件事,就又熄灯睡觉去了。殷夏看到,有好几户人家,女主人打开窗户看了看他们,并没有选择去熄灯,而是去把阳台的灯也打开了。
不知道是谁帮忙报了警,警察很快就到了。
他们把这两个女孩接到了派出所。
这个可怕的夜晚,终于可以结束了。在派出所,殷夏发现晓玲脸上有一道血痕,寻着血迹,她发现晓凌的眉毛被划破了。
“一定是刚刚摔酒瓶子的时候弄到的。”殷夏喃喃地念叨。
晓凌却满不在乎,虽然这道伤疤留下了痕迹,但这是晓凌的勋章。这么多年了,殷夏只要一看到这道伤疤,就想起当年这件事。
现在,他们两个人彼此坐在公司的工位上,面对面,殷夏看着晓凌的这道伤疤,她说:“当年你救过我,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你现在为什么要走?我们在实金,虽然过得也不是特别好,但是起码我们在一起,现在你走了我怎么办?”殷夏说着说着,开始哽咽了起来。
晓凌一把把殷夏搂住。
“小夏,我也不想离开你。但是阿生现在要准备去读博士了,我要为自己考虑了,在实金这点钱根本支撑不了我对未来的规划。小夏,你放心,等我赚到钱了,你就跳槽过来,到时候,你就啥也不用干,你就安安心心摸鱼就行了。”晓凌说着说着,也是两行清泪。
殷夏抱住晓凌,两个人约定,再一起去吃一顿散伙饭,然后两人就要就此别过。
泪水,是人类铭记那些要逝去以及已经逝去的感情的方式。为什么总要说什么故作坚强不许哭呢?在爱面前,我们生来就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