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色的灯光洒在每个打工人的脸上，墙上的电视机一如既往地播放着广告。我看着画面里口若悬河的主持人，总觉得这世界离自己很远。

在这个艰难的环境下，我和包子双双失业，生活难以为继。

“我们是不是快到了。”包子看着地铁上的车站，每到一站都要数着剩下的。

“我不知道，你自己看。”我皱着眉头，或许我很习惯皱着眉头，我还是个扛不住压力的小屁孩，心头却总是自添烦恼。

“你不要担心了，这家公司我提前问过，最近比较缺人，我们肯定能一起进公司的呀。”

包子看着我的眼睛，我却不想看她。眼睛半耷拉着，我并不是没有睡好，只是像小屁孩一样对解决不了问题的自己生气。

“……”

“有什么的呢，不过是失业罢了。”

我依旧不想看她，被宠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却不考虑这份感情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还有一站就到了。”我终于把视线从电视机上挪开，看了看电子屏上显示的车站。“包子，就算我没应聘上你也不要再贸然辞职了，我们就算不在一家公司也没问题的。”

“我知道的呀，就算我们不在一起，我们还是能经常见面啊。”包子还是很开心，我时常会想起她的笑容，总能感染我。

我的心情也好了点，牵起包子的手。“走吧，下了地铁就是公司，面试在十七层楼。记住啊，你和我不认识，不要和我发生眼神交流，HR不会同时要一对情侣的。”

“哈哈哈，你不要太担心我啦。”包子笑着，两个小酒窝在脸颊上浮现。地铁的灯光不算亮，但包子的存在像是太阳照亮了这个阴郁的环境。我的心情总是能被她所左右，随她牵动。“我应该比你要更容易进面了，担心你自己吧。”

“真是伤人心啊。”我惨笑着回应道，包子的学历比我高，敲门砖也比我金贵一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的心情却变得更好了。我不希望她跟着我，总是有点压力。

“我要变得更好，我要成功。”“成功成功成功成功成功成功成功。”“我要配得上她，我想做就一定做得到。”看着包子的酒窝，我的脑子里不自觉就回响着这些话，我的眼前就像飘过弹幕一样，每个字都印在包子的脸上。

我开始看不清楚包子的脸，被一个个又大又白的字盖住了，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我和包子站在人群里，却看不清路人的脸，看不清她背后的地面，看不清我牵着她的手。

“赵斌，哎！你怎么又在发呆啦。”包子挥着手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怎么还和上学的时候一样，容易发着呆。”

“没事，我刚刚想到昨天的菜好像忘记放冰箱了。”

“那晚上出去吃吧，就当庆祝我们面试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