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早市，早已聚集了不少人。

摊位说不上多整齐，但种类繁多，豆浆、馄饨、烤冷面、驴打滚、牛肉火烧、鸡蛋汉堡。各个摊位几乎没有重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有人正拿着手机扫码买早饭，也有人拿着东西边吃边逛。

王大娘刚刚做好一份煎饼果子，正跟隔壁小妹拉着家常。

一蓝绿渐变色张扬短发，看着和大学生差不多的女生拉着另一个身着黑色连帽衫，双手插在口袋的女生。这女生兜帽遮住大半张脸，还带着黑色口罩，浑身上下几乎没有露出一点皮肤，叫人根本看不到她的样子。

“姨，来俩煎饼果子，都加俩蛋，一份加辣，现金付。”

“好嘞。”

王大娘应下，开始摊煎饼，打鸡蛋。她无意间抬头去看躲在短发女生身后的另一个女生，对她全副武装的打扮颇为不解，毕竟这个时间并没有太阳，不会是因为怕晒。但她没有说什么，只管去做自己的煎饼。

隔壁摊的小妹这会儿没有客人，拿着手机凑过来。

“王姨，你看这新闻。”

王大娘熟练的将一个煎饼果子装袋，开始摊下一个。

小妹继续道:“兴建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凶手还畏罪自杀了。”

这新闻似乎引起了兜帽女的注意，她微微抬头，看了眼那小妹。

“哎呦，什么仇什么怨咋还杀人啊。”王大娘点评。

短发女也好奇的凑过来：“有说为什么杀人吗？”

小妹道：“报道里说是因为凶手对现状不满，和家里不和之类的。”

“那他……为什么自杀……？”

兜帽女声音和停顿非常奇怪，有种像长时间没有说话，突然开口的磕绊。

小妹或许是被她声音吓到，也变得有点磕绊起来：“不……不知道，新闻没说。”

煎饼果子已经做好了，短发女笑着接过，道：“谢谢姨。”说完揽过兜帽女肩膀，带离了这个摊位。

两人提着煎饼果子，一前一后走着，慢悠悠穿梭在人群中。

等到周围人少了，短发女开口问她：“到有人气的地方感觉怎么样，心情好多了吗？”

兜帽女没有说话，越过短发女，自顾自地向前走。

早市离她们居住的小区并不算远，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

小区门口的巨石上雕刻着小区名字——平衡社区。

小区内部和外面热闹非凡的早市呈现截然相反的情况，透露着过于诡异的安静。

踏入社区甚至会有走入另一个空间的错觉。

兜帽女摘下兜帽，灰白的头发、没有血丝的苍白脸颊以及深深的黑眼圈，处处都表明她的身体非常不健康。

短发女挥挥从口袋里掏出的一张纸条，提醒说：“陆壬小姐，别忘了我们得去超市一趟哦。”

没错，兜帽女竟是本应该死去的郏陆壬。

陆壬回头看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没有出声。

知新显然看出来她没有出声的理由，她道：“我叫知新。”

陆壬略有尴尬，摸了摸鼻子。她并不是故意忘记的，只是现在她的脑子真的记不住：“抱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