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黑煞气立即狂涌,像脱缰之马一样乱窜。
侯紫仪抬掌隔空一握,那旗子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老实下来。
他口中念念有词,旗子猛然开始挣扎。
但没坚持多久,挣扎的动静就越来越小,最后彻底乖顺下来。
而其上附着的所有黑气都被他一把拢入了手中,又伸出另一只手,将其从旗子中抽离出来。
迎风招摇的黑旗颤动了几下,摇身化作手摇小令的大小,飞回侯紫仪手中。
“成了!”
叶珩一面查看席於情况,一面朝那边瞥了一眼。
侯紫仪抓着旗子,在他旁边放下。
“哎呀可累死我了!你小子可不许再在心底里骂我了啊!”
叶珩瞥了他一眼。
他合理怀疑这老不死的,是自己饱餐了一顿,还要拿来邀恩。
“小没良心的……”
侯紫仪低骂了他一声,从他手里把席於拽了过去。
刚才取旗让席於胸口凝固的血液又开始流动。
他这么一拉扯,飞毯上顿时摊开一大片血迹。
叶珩眸光一沉,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他这情况……可不太好。”侯紫仪直接收起一身的轻浮,正色开口。
“他命里有这一劫,若能挺过,日后大有可为。”
“只是眼下情况不容乐观,我可以替他清除体内的魔气与煞气,其余伤痛,还要找些灵药才行。”
侯紫仪毕竟是鬼修,就算已到散仙境界,也与席於的道相悖。
叶珩没什么意见。
“这里能寻到吗?”
“嘿嘿,遍地都是!”
说到这个,侯紫仪又兴奋起来。
他似乎一高兴,就喜欢掉个脑袋吓唬吓唬人。
叶珩瞥了眼那滚到一边的脑袋。
“给你个恕罪的机会,一个小时内治好他。”
“哈?”
那脑袋滚了一圈,听言一下转过来瞪着叶珩。
“你……你在使唤我?”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侯紫仪:“……”
“……知道了。”
他自知理亏,伸手将头捞回来按上,摇头晃脑地起身。
“怎么都是散仙了,还要被人使唤啊?”
他嘟囔着,身影嗖的一下消失。
叶珩见状,才终于张嘴,又吐出一口淤血。
他撑着身子,垂眸看到自己那两条早已变得乌黑无比的手臂,用力闭了闭眼。
卸去全身力量,顺势倒在席於旁边。
那滩血液黏答答的,透过他的衣服贴上肌肤。
他扫过那人隐忍着痛苦的脸,轻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回现代好。
好歹不用遭这罪。
伤成这样都半天死不了,活生生挨着。
他想着,缓缓闭上了眼。
却忽然硌到一个硬物。
他顿了下,往腰上一摸,摸出一个莹白的玉瓶。
玉瓶气息纯粹,灵光肆意。
他只是拿在手上,手指上的乌黑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散。
这是……?
他忽然想到,坠海前孔涟要带他离开。
他脸色微微一变,神情也一点一点变得严肃起来。
他早料到自己会跟席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