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的表情很严肃。实际上他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而一旦他那么做了,就代表他们要面对的问题非常棘手。
“是勇士之一。”哈利试图纠正他,“而且还是个冒牌的——我没有过年龄线。”
海格浓密蓬乱的眉毛下,甲壳虫一般黑亮的眼睛显得非常担忧。
“你不知道是谁把你的名字投进去的,对吗,哈利?”
“怎么,你相信我没有这么做?”哈利迅速地说,他在竭力掩饰他听到海格的话后突然涌起的感激之情。
钟意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事实上她已经很难够到哈利或者罗恩的肩膀了,不得不说青春期的男生长个速度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样迅速。
“我当然相信不是你做的,”海格嘟哝着说,“你说不是你干的,我相信你——邓布利多也相信你,大家都相信你。”
听到这话,哈利也放松了下来。
“真希望知道是谁干的。”哈利颇为怨恨地说。
钟意放眼眺望着草坪,学生们现在散开了,一个个都走得很艰难。
炸尾螺现在有三英尺多长了,力气大得惊人。它们不再是肉乎乎的没有甲壳、没有颜色了,而是长出了一层厚厚的、亮亮的、灰白色的盔甲状的东西。
它们的模样介于巨大的蝎子和拉长的螃蟹之间——但是仍然看不出脑袋和眼睛在哪里。而且它们现在变得力大无比,很难控制。
“哈利,你真应该学会对付炸尾螺,”钟意突然没头没脑地说着,“天呐,这真是——壮观。”
“看样子它们挺开心的,是吧?”海格高兴地说。
哈利和钟意都迟疑了。
开心这个词是在说炸尾螺还是学生们?
钟意猜海格是在说炸尾螺,因为她的同学们显然并不开心。
时不时地,随着一声令人惊恐的噼啪声响起,一条炸尾螺的尾巴就爆炸了,推动炸尾螺向前跃进好几米,不止一个同学被它拽得摔倒在地,拼命挣扎着想站起来。
“确实壮观。”哈利艰难地说。
这节课并没有让哈利觉得自己好起来,他还是每天都尽力隐藏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不给朋友带来更多的困扰。
现在他在学校里的处境似乎又回到了二年级的时候,处处都是敌人,只有少数几个朋友。
更糟糕的是他现在长大了,有了更多的情绪和对外界的感知。
哈利控制不住地去想别人对他的看法,尤其是拉文克劳的那个女孩儿,秋·张。
她那么美,就连打招呼时的声音都那么好听。
她会怎么想自己?
她也认为自己是依靠作弊才被选中成为勇士的吗?
哈利控制不住地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大脑已经完全被这些敏感的情绪霸占了。
占卜课上,特里劳尼教授又在一遍又一遍地预言着他的死亡。其言之凿凿,语气比往常还要肯定。
弗立维教授新教了他们召唤咒,哈利表现得一塌糊涂。
他控制不了那些东西运动,就好像他是一个不会魔法的哑炮。
结果弗立维教授给他布置了额外的家庭作业——除了纳威,他是唯一被罚作业的人。
钟意想帮哈利,可是她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