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样。”

赛车退了很远，启动，加速。

司川在一旁站得笔直，车从他身边经过后，人影消失了。

“1：07.236”

“1：38.227”

最后一场比试，司川的优势是碾压性的。

……

车队派车将司川送走，目送着带着车队队标的车离开，潘协齐走到了车队经理的办公室。

“你说你要退役是什么意思。”矮胖的车队经理皱着眉看着坐在对面的年轻人问道。

“就是……突然感觉开车没意思了。”潘协齐眼中尽是释然，“老板对我很好，让我一个孤儿可以在赛道上取得荣誉，但我……不想再跑了。”

“刚好下个月合约就到期了，你提前告诉过我，价格定的很高，但我想我已经不适合赛道了。”

车队经理从椅子上起身，对面的展示柜上是车队取得的各种荣誉的奖杯和合照。

“老舒在输给老板后也说过类似的话，但他是在和我们开玩笑，第二年他就带领车队拿了第三个冠军。”

“不一样的。”潘协齐说道。

“我喜欢赛车是因为我喜欢追求速度的感觉，现在……”潘协齐苦笑道：“我突然想去练长跑了，你说有意思么？”

“哈哈哈哈哈……”房间里只有潘协齐一个人的笑声，车队经理沉默不语。

“你如果下定决心了，自己和老板说吧。”笑声过后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

司川坐在车上，享受着难得的空闲，手机响起了视频电话。

“喂，妈！”司川对着电话打起了招呼。

前车坐着的车队教练和女修理工眼睛一亮，然后又暗淡了下去，老板的八卦他们如果随便散播，可不只是丢工作那么简单。

庄晓梦一接通视频，满脸都是心疼的表情：“儿子，你这是怎么了？李伯明又打了你？”

司川抬头，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了自己还隐约有些肿胀的左侧额头。

“没有，走路摔的。你们现在到哪儿了？”司川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让家里人担心。

“你这孩子，我不给你打视频，你从来想不起主动联系我们……”庄晓梦开始了碎碎念。

“船现在进宁海了，之前护航的那些驾着大炮的船都离开了。”

“那就好，你们路上还顺利么？”

“顺利，儿子你看。”摄像头被反转，屏幕上是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你走之后，我们一大家子都被安排到阳台舱了，你大伯还闹脾气说不来，说打了你再接受李伯明的好意他不痛快。”庄晓梦在电话里笑得很开心。

“我爸呢？”司川问道。

开车的车队教练和一旁的女人恨不得耳朵都竖起来。

“哦，你爸现在整天和船上当兵的混在一起，还非要用人家的厨房烧几个菜，还吹嘘他当年当兵，这几个菜是被首长夸过的，我现在特烦他。”

前面的两个人眼睛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在想什么，司川没理会他们稀奇古怪的想法，继续和母亲闲话家常。

车停在小白楼前，司川向车队两人表示了感谢，两人连说应该的。

到了小白楼，李伯明竟然围着围裙在煮东西，招呼着司川尝尝他的手艺。司川上下一打量，好奇的问道：“你下海了？”

李伯明脸色一黑，没好气的说：“像话么？像话么？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灶台上炖着俩大砂锅东西，李伯明关火，活动了一下手掌，有水汽从手掌弥漫出，直接一手一个将砂锅端到餐桌，看得司川直咧嘴。

“尝尝，最新鲜的鱼翅，两个小时前还在鲨鱼身上长着呢。”

司川被李伯明双手的异常吸引，好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想学啊？好好修炼，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教你。”

尝了一口砂锅煲鱼翅，鲜得司川直挑眉。“让我猜猜，你今天在海里游泳了？然后遇到一只倒霉的鲨鱼？”

“不只是鲨鱼那么简单，咱们现在吃的这只我发现的时候它正在吸收天地灵气，我可不想南明周边出现什么妖怪。”

“鲨鱼？修炼？”司川不信。

“明天带你下水你就知道了。”李伯明吹了吹嘴边的砂锅，“吸溜吸溜”的吃着。

“你会游泳么？吸溜吸溜……”

“吸溜吸溜……不会。”

“吸溜吸溜……没事儿？扔到海里喝两口水就会了……”

“你……吸溜吸溜……你是真没把我当人看啊……”

两个砂锅还冒着热气，里面的东西就都下肚了，两人打着饱嗝，量虽然不多，但吃完后很满足，眼皮直打架。

两人吃没吃相的干完饭，有坐没坐相的瘫倒在沙发上，李伯明开口说道：“你今天很不错，不但完成了训练目标，还把我的王牌车手给干得道心破碎了。”

“你是说那个叫潘协齐的车手？算不上道心破碎，他给我的感觉是找到初心了。”司川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接着说道：“其实比起我，他更适合跟着你练，我能看出来，他有着坚韧的性格和一颗不断想变强的心。”

“但是他只是个普通人。”李伯明将手垫在脑后，看向司川说道。

“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灵力了，他也可以修炼啊！”司川奇怪道。

“黑冰台没给你教过？”李伯明反问。

司川侧身躺着，感觉肚子里暖洋洋的，用手撑住脑袋，说道：“我是不是漏了什么关键信息？”

李伯明眼睛向上挑，思索着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讲，随后说道：“自从霸王在乌江畔兵解，神州大地的异人就不断涌现，但并不是接触到灵力的人就可以成为异人的。”

司川坐了起来，认真听讲。

“包括古武世家的传承，比如说我们家，当代家主寿终正寝，尸体进行‘火祭’时，所有晚辈都要参加仪式，只有一个人幸运或不幸的继承逸散的灵力，成为下一任家主。”

“直至当今的秦国皇帝开展了神武计划，才开始用现代方法研究灵力，但究竟什么样的人可以修炼，或者说可以修炼的人拥有怎样的共性，依然是个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