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答道：“真想知道的话，派你的狼你去看看吧。”

北烬打开面板，将狼群设置好目标地点，打算过段时间运用转换视角的功能，亲眼看一下他们的结局。

卓尔继续说道：“你注意到他们脸上都是十字烙印吗？那是罪犯的标记。”

“罪犯？”

“是的。在方舟教会势力范围内，一旦有人犯了罪，教会就会用十字烙铁给他们烙上烙印。后来有一些人从监狱里逃出来，纠结了很多的更底层民众，成立了‘铁十字民’这样一个有着松散管理关系的组织。“十字烙印”也成了一个巨大的符号，任何平民只要在脸上烙上或者画上十字印记，就证明你是反对教会统治的“铁十字民”了。”

“怪不得你们说不想与‘铁十字民’起冲突，听起来他们还是反抗专制的自由民啊！”

卓尔一声冷笑：“当被压迫者汇聚力量不再弱小，你认为他们就会去帮助其他弱者？我们不否定肯定有这种‘好人’，但在很多情况下他们会把屠刀伸向更弱者，有些人简直猪狗不如，人面兽心，做出来的坏事令人发指。我们不跟他们起冲突是因为他们人数众多，结下梁子之后会比较麻烦。”

“铁十字民里也不全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洛萨就是其中一个好人，”达维安反驳道，“他正打算带领自己的部落统一铁十字民。”

尤涅若理了理头发：“也许吧，但我并不希望洛萨做大做强，如果他真的能将数量庞大的铁十字民统一了，说不定他会想统一点别的组织，比如我们。你们知道的，废土世界唯一比秩序世界好的地方就是自由，假如连我的自由都剥夺了，那还不如变成行尸。”

“对呀对呀，听说以前的秩序社会里，好多孩子都被挟持到一个小房间里，强迫他们记住一些更根本没用的东西，”蕾贝卡插嘴道，“好像叫‘学窖’。”

乌尔萨纠正道：“是‘学校’，不是‘学窖’。我倒是很向往秩序社会，想当个法官或者警察之类有威信的工作。”

听到纹着两条大花臂的乌尔萨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有点让人意外。

“北烬你呢，偏爱自由还是秩序？你之前可是一直生活在充满秩序的避难所里的。”

北烬想了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以前在避难所的学校里，我们会学数学、文学、旧世界历史和种植技术，平时还要在健身房里减肥，去宣传垃圾分类。那时候的我觉得这些事都很重要，但当避难所被攻破的一瞬间，以前的这些事就变得再也没有意义了。

废土世界确实是个艰难的地方，想要活下去都必须竭尽全力。但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活着的感觉，也第一次有了朋友。在废土之上，或许明天我就会死，但死之前我都是自由的。”

听了北烬的感慨发言，卓尔说道：“自由？我们可没有自由！我们上面还有三级环桌压着。”

“我认为你对环桌有偏见，那只是个异化人自治的组织，”尤涅若纠正道，“‘环桌’的人只是在规范我们的行为。”

“规范？他们凭什么站在道德高点规范我？他们只是更强罢了。”卓尔并不相让，“老尤，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现在你要脱离环桌的管理，能全身而退吗？”

尤涅若沉默了，场面变得异常尴尬。

为了打破尴尬，北烬喊道：“好啦，赶紧来挑摩托车啦，尤队为我们精挑细选了六台超帅的摩托。那辆别挑，那辆是尤队留给自己的。”

卓尔两眼冒火，怒意值拉满：“不是说好我先挑的吗？？”

场面变得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