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铁兽”战车是如此巨大,它虽然不能提供给六个人每人一间房间,但洗澡间休息室这些设施都像房车一样一应俱全。
其中洗澡间的使用自然是“女士优先”。
北烬瘫坐在休息室内,听着隔壁少女们洗澡的水声和嬉闹声,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
此时,他再次进行了视角转换,以头狼的角度从一座岩山上俯瞰蟑螂殖场。
只见主管的车队浩浩荡荡驶进殖场大门,每一辆车的后面都拖着一个暴走帮的成员。
车队的车速并不快,以免将捆着的俘虏拖死。
殖场内的广场上,绞刑架已经搭好,工人也已经聚集起来,用响亮的欢呼声欢迎他们的英雄得胜归来。
这是一场以死亡为卖点的摇滚演唱会,舞台已就绪,观众已入场,扮演英雄的演员也陆续就位,剩下的只有今天的重头戏——死亡。
主管走上绞刑架下的木台,冲着观众开始了他的演讲,每当他讲到高潮之时,观众中都会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掌声和欢呼声。
死灵狼距离殖场太远,因此即使它拥有加强版的听觉,但仍旧听不清楚主管的演讲,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几个词:
我,忠心,老板,赴汤蹈火,无畏前进。
终于,观众们迎来了他们最期待的场景,暴走帮的成员的脖子被套上绳索。
主管搬动机关,暴走帮成员脚下的木板消失了。
虽然距离太远听不见,但北烬还是脑补了脖子断裂的声音。
绞刑架上的人扑腾了几下,便不动了。
刚刚见证死亡的人群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纷纷冲向绞刑台企图拉下尸体。
主管见状,派了很多保安用警棍怒砸人群才最终稳定住局势。为了防止事态不可控制,他赶紧让一群人手拿钉子和木桩把尸体带出殖场。
随后,他下达命令在殖场门前的路上安下一排木桩,再命令手下在死人头上砸进铁钉,再将尸体钉上木桩,最后在每个尸体上都挂上一个血字牌:暴走帮。
观礼结束,北烬转回了自己的视角,也将狼群召回到自己的身边。
“该你们了,去洗澡吧。”卓尔从浴室出来叫他们,只裹着一张薄浴巾,裸露出来的皮肤晶莹透亮,头发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真是如同出水芙蓉一般令人遐想。
男休息室里,除了北烬之外,其他三人都累得四仰八叉地睡在地板上,只有北烬还醒着。
“哦,马上就去。”北烬心不在焉地应道。
卓尔看出了北烬有心事:“怎么啦?”
“我刚才用狼的视角,去看了蟑螂殖场对暴走帮的行刑、”
“太血腥了?看不下去?”
“那倒不是,对血浆横飞的场面,我现在也没什么感觉了。”北烬面色阴沉,“与其害怕手拿武器守卫,倒不如说我更害怕那些围观的殖场劳工。他们每天生活在这个破烂世界的最底层,没有任何自由可言,每天苟且偷生。但当他们能看到杀戮时,每个人又变得如此癫狂,是病毒也影响到了他们吗?”
卓尔摇摇头:“果然是避难所里出来的少爷,自古以来,这些人都是这样。他们只需要两种东西——面包和马戏。对他们而言,蟑螂殖场剩余的边角料就是他们的面包,而食物的匮乏更激发他们对刺激马戏的渴望。废土之上,有关杀戮和欲望的事情,都与病毒无关,那是刻在人类DNA里的执念,哪怕地球再被毁灭一百遍,这种执念终究不会被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