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战局僵持不下。
哀兵必胜,这句话放在这里也不能说错。这二百来号人被朱媺娖逼到死地,也只能拿命来搏出一条生路。
这些年来明清之间明朝是很少留剃发鞑虏的性命,相反因为满清一直缺人,甭管是个怎么用法,除非特殊的努尔哈赤杀无谷汉时期,至少还能作为物件活一阵。
朱媺娖一锤头锤在另外一个靠近的鞑子头上,自己的左臂被震得发麻。
这不行啊,朱媺娖手下不停的同时环视左右,除了自己这里因为有赵兼山在已经打破第五道防线,别的也还都卡在第四道防线上,现在和托收缩阵型,密密麻麻全是人,再加上是黑夜,咋一看只怕是敌我不分。
朱媺娖咬咬嘴唇,心下一狠,双膝一弯,直接踩着一个旗丁的尸体弹跳起步,如电一般升空,在一个旗丁的头盔上借力。
朱媺娖再瘦也有八九十斤,这么一借力,对方手下一软,眼冒金星,赵兼山立刻挥舞着大刀片子扑上去。
这一片都是人头,哪怕头顶都有那长长的铁尖,但朱媺娖的靴子里可专门镶上了铁片。
朱媺娖又一脚踹在另外一个旗丁的额头上,踹得他颅骨都出来了,而这个旗丁的倒下也直接影响后面旗丁的发挥。
可朱媺娖终究还是后继无力,没有继续在他们头顶跳跃。于是她直接蹿上去,踩着脚下的尸体,终于突破这一道阵线,和和托打了一个照面。
在夜间,朱媺娖比谁都能看清对方的动作。她直接扔刀一拽身侧的赵兼山,拽得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可同时空中也有破空之声传来,并且身后传来一声辽东口音的惨叫。
危险。
朱媺娖的头脑运转极其灵活,仅仅从后面口音不对的惨叫她就清楚,是她和赵兼山冲的太快,以至于后面人没跟得上。
她和赵兼山的战马早就死在了旗丁的反击之下,他们带着一批靠得近得玩下马步战,而近战水平一般的张河则骑着马带人慢慢啃噬旗丁的战阵。
被打崩的可能是自己。
“你们也都是好汉子,何必给无能的明国皇帝卖命,若是肯降我就送你一百亩田,白银一千两。”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物用生疏的汉语喊道。
是想让我们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胜负未定,若真有人临阵降敌,那么朱媺娖这一方的士气就崩了。
朱媺娖不说话,她眼睛通红一片,全是血丝,听对方这么一说,她咧嘴一笑,抄起落在地上的大刀就快步跑上去。
对方也没多少人,朱媺娖看了,这圈里的人也就五个,其他人都被送上去填线去了。
两刀相撞,朱媺娖虎口发麻,右手一软,险些握不动刀。
换了正常时候,和托肯定会让人甚至是自己亲自上去帮助自己的亲卫解决掉这个敌人。
可现在不一样了,朱媺娖嘴角咧开的笑越来越大,因为她听见马蹄的声音遥遥传来,对,是陈默。
很明显,和托等人也听见了。
黑暗中无数闪闪的火光从方阵的背后涌现,当然,现在没有什么背后前面之分,骑兵的速度可比步兵快多了。
越来越多的火光涌现,朱媺娖却看都没看,在对方愣神的时候一锤子敲在他脑门上。
“降者免死!降者免死!”朱媺娖大喊着,又给了还没死的对方一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