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最初他规定割马耳作为记功的标准，结果自己一匹马逗得不到，后来他才学聪明，不再这样干了。”

“他确实比旁人有天分，但这天分也是刀光剑影磨砺出来的，他不能夭折。”

“好吧，我努力努力。当然，下官觉得公主劝比下官来劝更好一些。”

朱媺娖抬头，仔细打量一副打趣模样的方以智。

“别想这种有的没的，他老婆孩子都那么大了，能说些正经的吗？”朱媺娖很无语，和你说正事你提什么风花雪月，搞什么呢。

“好吧，公主还真是以国事为重。”他也怕朱媺娖是个恋爱脑。

“去去去去，感觉劝人去，劝不回去你就一起和他回去好了。”朱媺娖忍不住轰人。

“是，那下官告退。”方以智拱手行礼离开。

见方以智离开，朱媺娖颇感无趣，她平静地跑到袁妃那里，亲自侍奉她汤药，然后宣布了她要亲自送她们南下去扬州。

“这么快吗？”袁妃吐掉蜜饯中的核，用温水漱口，冲去口中的苦味。

“早去早方便。”朱媺娖温声安慰道：“诸位娘娘在这里我还要考虑娘娘们的安全，这里也不是安生之地，早日去南京也好。”

“唉，也好，你也有自己的难处。”袁妃能够理解朱媺娖。

“袁娘娘，此去南京，不知道要几年后再见了。”朱媺娖动情地说，她坐在袁妃的床榻边，“我、我对南方并不怎么看好，皇叔不是乱世之君，而山东这里，如果东虏要决一死战，那么山东这里是守不住的。如果到了……”

朱媺娖话还没说完，就被心急的袁妃打断：“真的吗公主？既然这样你还要待在山东？”

“因为总有人要出来做些什么。”朱媺娖的口吻既温和又坚定，“如果人人都是聪明人，人人都明哲保身，那么谁来阻挡满清南下？袁娘娘，这是我的选择。”

“可，可你父皇就你这一点儿骨血了，又怎么轮得到你站出来。”袁妃不解。

“国不将国，父皇的骨血留存又有何用，让他们做亡国的奴才吗？娘娘，你别劝了，我心意已决，百死不悔。”

“那，那我能，我能做些什么吗？”袁妃终究不是蠢的，她问到。

“娘娘，待你回到南京以后，我会努力如神庙刘昭妃的例子争取给你一个太妃的名分，至少这未必可行，毕竟您和皇叔同辈。但无论事成不成，您都要想办法去为太祖守陵。”

“这不难。”

“我会分几个出身孝陵卫的侍卫给您，您要想办法联系上孝陵卫指挥使梅春，一旦满清兵临城下，以目前我那位皇叔的性格，只怕会弃城逃跑。”

袁妃吓得都从榻上坐起来：“他怎么敢，这可是太祖的神京。”

“怕死，正常。”朱媺娖耸耸肩：“袁娘娘多打探打探消息，若真如此，就借梅春的力量逃出去，别再落满清手里面。”

“那时候如果我还在的话，就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