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突然之间还没有适应贵妃身份,毕竟前世过了三十年普普通通的生活。
田秀英没有想到,只是看了一眼,就吓了这个怀有目的的陈果果惊慌失措。
她低估了宫中的等级森严,自己贵妃的身份,尤其是陈果果这种小宫女,不管是皇后还是贵妃,他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一个陈果果自然没有这么大胆子,哦,还有一个黄梅。前身毒害皇子可有他一份功劳,事发之后第一时间就投靠了他的新主子。
想到这里,田秀英不由心中发出苦笑,四个儿子,三个儿子连同自己死因不明,还有一个不知所踪。
陈果果和黄梅只是两个马前卒,后面的周皇后周家幕后推手,还有那个男人真的毫不知情吗?
苏菲端来茶水,慢慢扶起田贵妃的身体,让后背靠着自己身体,小心喂着贵妃娘娘。
过了好一会,稍微平复一下心情,感觉嗓子湿润之后,开口淡淡道:“起来吧。”
苏苒起身之后,目不斜视,低头看着脚间。
“苏令人帮我问问,这茶水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苏苒听到贵妃称呼他的职位,手指紧握,知道贵妃娘娘生气了,暗叫不好,忙开口:“奴婢有罪,没有照顾好娘娘。”
“问。”
田秀英只说了一个字。
简简单单一个字,四个人都心底发寒,贵妃娘娘平时洒脱自在,对下人也是和颜悦色。但不要觉得贵妃娘娘就是老实人好欺负,贵妃平日觉得宫中的日子烦闷,除了琴棋书画,没事在宫中舞枪弄棒。
苏苒不再废话,一脚踹倒黄梅,伸手提起陈果果,脸色发寒问到:“说吧,黄梅去干什么了,你端个水又在慌什么?”
陈果果虽然脸上鲜血直流,但都是皮外伤,看着恐怖,实际没有什么大问题。嘴巴哭哭凄凄不敢说话,一直在那里抽泣。苏苒不仅是承乾宫的女官之首,更是教导宫中礼仪之人,黄梅知道苏苒动起手来,手下宫女都胆颤心惊,这都是被他教训过的。
黄梅低头开口道:“启禀娘娘,奴婢这些时日守护门前,刚刚犯困,去值房小息了一会。不知道陈内侍犯错了,奴婢有罪,随意脱离值守,请娘娘责罚。”
不知道陈果果所犯何事,但娘娘教训的对,维护了主人的权威。又把谋害之罪说成无关大小的失职之罪。田秀英放下茶杯,扭头看着黄梅,前世还真没发现黄梅这个人才,做个小宫女实在可惜了。
“罚你把陈果果之前端的水喝下去吧。”
苏苒听完,转身直接就把水倒好了。抬手交给黄梅,黄梅这一刻,脑袋似乎是宕机了,不知道该干什么,过了好一会,双手发抖接过茶杯,始终下不了口。苏苒眯眼看着黄梅,黄梅难以承受,咬牙张嘴喝了起来,才喝两口,心中恐惧喷了出来。
陈果果率先开口:“娘娘饶命,都是他,都是他,是他让我端来的。”脑袋顾不上还在流血,一边开口求饶一边不断磕头。
黄梅低头不语,他在赌娘娘最多责罚他,与贵妃相处了四五年,皇帝赏赐的金杯银筷,胭脂水粉,他们这些小太监小宫女偷偷摸摸偷出去卖掉,贵妃看到了还会问他们怎么了,宫中可有委屈,家中有了什么难处。
明朝末年,旱灾,地震,洪水,流寇,清兵接踵而来。宫里的人家里也不好受
今天黄梅如果不说,最多被打个半死,如果攀扯到皇后娘娘就是皇宫中多一具尸体。
皇后爱惜名声到了极点,人前人后都是母仪四方,贤妻良母的形象,若有人毁坏了他的羽毛,后果不堪设想。
黄梅想象中的毒打没有到来,田秀英眼神平静,语气淡淡道:“罢了,主仆缘分尽了,你我结识已经有了五年,不管是你也好,不是你也好,好聚好散吧。”
黄梅眼中流露一丝释然,若贵妃当做什么事没有发生,还让自己留在身边,反而大祸临头,直接让自己走,说明发现了自己干的事,但不好跟皇后翻脸。
直接走,肯定不行,这让旁人知道了自己尊卑不分,更不能让皇后娘娘看到自己是被赶出来的。那自己还有什么价值?
“奴婢对娘娘忠贞不二,背主离弃的念头想都不敢想。只是奴婢家中前几日有老父母离世,弟弟奔波千里迢迢来寻奴婢,又碰到娘娘感染风寒,一时间日夜颠倒,分不清主次,还望娘娘开恩,饶恕奴婢不敬之罪。”
明朝末期宫中很乱,小偷刺客层出不穷,宫中字画不时流落街头叫卖。
田秀英动了动自己身子,发现身子冰凉,估计还没有痊愈,需要修养两天。这些时日还需隐忍。不然皇后狗急跳墙,大业未成,先伏头做小。
但这奴婢,不教训一番,田秀英心中实在难受。
“陈果果,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做事。”
听到田秀英所说之话,黄梅眼睛睁大,有些不可思议,放走自己,留下陈果果,这是什么道理?茶水是陈果果送来的,自己最多只是有嫌疑,这回到皇后那里该怎么解释。
难道说谋害田贵妃之事被发现了,陈果果被发现留了下来,而自己没有直接参与却被赶走了。
这不是把皇后当成傻子了吗?皇后难道不会觉得自己是双面间谍?好狠的心啊,田秀英!
“贵妃娘娘赎罪,饶奴婢一次,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黄梅哭喊大叫道。
一旁的陈果果心中大喜道,为了荣华富贵,之前投靠皇后娘娘实在万不得已而为之。现在贵妃娘娘还愿意收留自己,说明自己还有用处,不然现在什么事没有干成,投靠过去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宫中的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现在过去算什么回事。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陈果果高兴不住的磕头感谢。
黄梅还在旁边地上鬼哭狼嚎,苏苒一脚踢开。
“娘娘刚刚醒来,不要在这里鬼叫,滚。”
……
田秀英恢复了一些力气,瞧了瞧时辰,感觉浑身粘稠,风寒实际早就好了,估计是用了去火之药,让病情更加严重了而已。
缓缓起身,缓步朝隔壁的内阁走去。
“娘娘,药汤已经准备好了,请娘娘宽衣。”
田秀英点了点头,素手轻轻抬起,苏菲帮忙取下白色螭龙玉佩,解开青色素衣,衣裙飘然落地。
一眨眼的时间,便可以看见,贵妃娇美尤绝,足翘细笋,肌漾流霞。
田秀英轻抬白足,进入金丝楠木打造的浴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