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为了钱啊。”

陆恒随口回答，语气中完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意味。

“因为些许解释起来会很复杂的原因，我算是欠了别人不小的债款，而你恰恰就在我所在的组织的任务清单上。”

“把你解决掉的话，可是能够奖励许多功勋点数，可以用来偿还欠款呢。”

“令人惊愕。”道人用低沉的声音开口。

他也算是开始享受这场战斗了吧。

因为这搏命的厮杀，而感受到迄今为止都未曾体验过的愉悦。

对于始终隐藏着自己的力量活动于夜幕中，并且也没有机会和超凡者的社会接触的道人而言，眼前的敌人是首个能够让他真正活动筋骨的存在。

拳脚相加，力量彼此碰撞，双方的心脏都因为疼痛和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境地而竭力地活跃起来。

若是不想死去，那么就全力以赴，从敌人的手中夺取活下来的机会。

他秉持着这样的觉悟。

即便是化身为无异于吞噬血肉的兽类也要挣扎着守住自己拥有的“强大”的他，可不愿意在这里随随便便地倒下。

这样的他，坚信着对方应该有着丝毫不会逊色于自己的理由才对，对方也应该是怀着某些绝对不愿意退让的偏执才对。

他愿意开口询问对方战斗至今的理由，也是对于眼前的对手的认可。

倘若是弱小之辈，那么道人根本不会对其挥动拳头的原因产生一丝一毫的兴趣。

但是，现在，对方竟然说......

为了钱？

刹那间，道人难以分辨对方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说不过是刻意用以激怒自己的谎言。

想想看，怎么都是后者吧？对方不过是希望让自己在这场战斗中失去理智，从而攫取更多胜机。

道人在心中如此告诉自己。

毕竟，倘若对方刚刚说出的话语并非是刻意激怒自己的谎言的话......

那么，就实在是令人太过于恼火了。

“你，是在激怒我吗？”道人低沉着声音开口，“我猜测，你应该是拥有着其余的更加重要的理由才在这里战斗的，对吧？”

“比如说，你曾经有挚友亲人死在我的手中。”

“又比如说，你看不惯我此时这以血肉为食贪求青春的丑态，所以想要来执行正义，给我降下应有的惩罚。”

就像是故事中的英雄那样。

在故事中，作恶多端的反派，亦或者堕落中，最后终结他们的不是常常都是正义的英雄吗？

在恶人的尸体之上，善的冠冕也因此显现。

道人对于自己的结局早就已经心有准备，早在选择堕落的那个瞬间，他就对于自己未来可能到来的惩罚有所想象。

终结自己这污浊的生命之人究竟会是谁？

包怀着愤怒的复仇者也好，宛若话本主角的正义者也好，他都觉得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

正如同自己是以强者的身份酿下无数惨剧，吞噬无数生命。

而最终自己的恶行被其余人终结，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

面对着这堕落者的诘问，陆恒的脸上仅仅是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