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他——”贺虞直入主题。

“爷爷他不想见你。”陆昭忽然放下手中的笔，干净利落地打断贺虞的话，她没什么耐心，唇边不自觉扯出一道极为讽刺的弧度：“沉没成本，不会有人想再次见到的，不是吗？”

沉没成本，贺虞面色暗了暗，这形容真是该死的精准。

陆汀徽栽培他、重用他，而他却在背后狠狠地把刀子捅向病重的陆汀徽，陆昭理所当然是厌恶他的，今日种种，是他的报应。

陆昭收回目光，她知道自己言语的狠毒，可她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无论是友情还是……别的什么，过去的，她永不回头，也绝不原谅。

“要喝什么？”

风暴中心的秦昀忽然开口，将手机递给陆昭，眸色柔和，带着些星星点点的温柔关切：“这家味道不错。”

陆昭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尖，带着些疑惑与审视看向秦昀的眼眸深处。

干净、纯粹、清冽，萦绕着少年人独有的意气，甚至……还有些她看不明白的狡黠。

陆昭垂眸接过手机，旋即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昀桌面上那杯只剩下冰块的咖啡残躯，算上购物车中的两杯黑咖，她竟不适宜地很想多说一句，咖啡摄入过多也是会死人的。

“太困了。”秦昀懒洋洋的陈述着，就好像是听到了陆昭的心声。

陆昭晃了下神，点了杯大红袍，将手机递还给秦昀：“谢了。”

又是这种，奇异的亲近感，莫名的熟悉感，像极了七月里青海湖那个晴空万里的下午。

裴凝律惊疑不定的目光在陆昭和秦昀之间来回流转，如果有人问他，陆昭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定会回答——好相处但不好接近的理科学神，他“景仰”陆昭的成绩，却也不得不承认，陆昭不交朋友，男生女生都一样。

从前贺虞与陆昭的关系比起普通同学近很多，所以很多人自然而然的认为他们之间或许非比寻常，裴凝律仰头看向贺虞，却觉得，这两个月来炙手可热的绯闻应该是个从来都子虚乌有的乌龙事件。

“阿昭，对陆老的承诺我会做到，你就当我……是在赎罪。”贺虞扬起一抹弧度标准的微笑，似是极为笃定，在班主任老周走进教室的瞬间猛然转身离开。

“呵，”陆昭承认这一刻自己的的确确被恶心到了，这算什么，中山狼自诩情深意重？陆昭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却忽然扬起声音：“赎你大爷的普信男——”

“有多远滚多远，我和爷爷都觉得恶心。”

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割裂感十足……

新学期开学第一天，陆昭成功地在老周眼皮子底下暴露本性，无差别震撼了包括“新同桌”在内的一众一班学子，并将绯闻的发展方向扭转向一个诡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