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又是何时醒的,只知道自己醒时,小白趴在床角边睡着了,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趴在自己身上,而是靠在床角边。
突然小白调整了一下姿势,脸朝着我在边,突然心一颤,我很清楚的看见他的眼眶红了。小白似乎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拧眉,像只可怜虫,似乎还憋着泪。
不知怎的,这时我好想去摸摸他,刚抬手,却不小心扯到伤口处了,我疼得“啊”了一声。
“疼!”
一旁趴着的人闻声耳朵动了一下,直接被我整出的动静惊醒了,睁眼盯着我。
我看着小白直勾勾都盯着我,不知哪儿从冒来的‘心虚’,放也不是,抬也不是。
他的泪水像不要钱似的,哐哐流下,我看着更心虚了。没等我有下一步动作,小白带着哭腔连忙阻止道,“师傅,你先别动,伤口还没愈合,小心扯到了,你先躺着,师傅饿了没,厨房我顿得有粥,徒儿这就端来。”
也不待我回答,小白就着急忙慌出去了,见此我一脸无奈的笑了笑。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手捧着粥,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生怕撒了。
我念着自己一没残,二没废,忍着痛想伸手接过,却被他阻止道,“师傅还受着伤,不宜动身,还是让徒儿吧。”他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将温文尔雅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眼珠子转了转,妥协道,“那行吧,有带徒儿了。”免费的苦力,白用白不用。
通常我为了喝酒,但又嫌拿上拿下麻烦,面纱为了方便会直接消失不见。没了面纱遮掩的脸庞,基本上都是靠心情变幻,可能上一秒是个貌美小娘子,也可能下一秒马上就是个年过九旬的糟老太婆,也可能是随机来个什么的。
活了九千多年,每天不是蒙着面纱,就是顶着书籍上描绘的面貌。没有人见过我的真容,其中包括师傅,亦包括自己。
我就这么当着小白的面,变幻成了个病娇娘,脸上有着一丝病态的美,像不健康,那样子极符合我现在的状态。
小白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也知道他的师傅身上藏着许多秘密,而他就算再好奇,也不会过问。因为他知道,师傅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只见他面不改色舀了一勺粥,待到温度合适,方才递到我嘴边,“师傅,来……张嘴。”
今日的米粥放了糖,很甜,但不腻,散发出清香,很入味,看着他那认真模样,我竟一时不舍得打断他。
就这样一勺又一勺的,两碗粥下肚,我才开始叫停。
小白这次成功晋入上仙,个子长高了些,五官看起来更加俊美,整个人也懂事了不少,不再似从前那样贪玩,有些个大人风范。
看着他的眉心处,我不禁感叹,“小屁孩长大了,长得越加俊俏,精致的过分,也不知最后便宜了哪家娘子。”
一时入了神,我竟分不清谁才是师傅。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月左右,期间小白这不让我干,那不让我干,每天就像个废物一样躺尸在床上。也不知他从哪儿寻来的药方,熬制出的药,黑黢黢的,像掺了毒,不,比毒还毒上三分。不仅苦,还黏糊糊的,第一次入口的涩味我这辈子都无法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