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书生!”
“我也爱你,黛玉,从我第一眼就爱上你了,你那动人的睫毛深深的扎在了我的心口,在我的心上留下了印记,从此我的人,我的心,我的爱都只属于你一人,生生世世我只爱你!”
“啊,官人!你好坏!”
“于是他们两个钻进床去,同时床板开始颤抖,——不不,写的太明显,还不如褪去衣物。那么,这‘床事’就不写了。黛玉隔日起来羞红了脸,低声细语,娇声娇气的对书生撒娇……书生拿出一副对联赠予贾府,一副值二十五贯......不管他,贾老爷作为岳丈赐予……”
他不能自制的只想探头看,因为他觉得窗外很热闹,有人来来往往的走了几回。
但他还熬着,乱糟糟的想:“这似乎有点不值,哪有这样的女婿?这关系该怎么发展。——或者不交好贾府,就跟他断绝来往就是了。黛玉生下两儿一女,男的日后做了宰相,女的日后也做了皇后,或者女儿做了宰相,儿子,算了,随便他去吧!没用的东西!好歹有个大的,那要是大的也......”他终于忍耐不住,探头看去。
就在他窗外的街坊里,已经围了一帮看客,交头接耳的讲着什么,打头的举着一张横幅。
“唉唉!”他吃惊的叹息,同时眼睛紧盯着,耳朵直挺的立着,脊梁上还有几根针轻轻的刺着。“吁......”他很长的嘘一口气,先斥退了脊梁上的针,仍然想:“书生的婚房要宽绰。有一间柴房,短工都到那边住。主人的书房另一间,靠壁满排着书架,那短工自然不能到书房来。
短工若是敢来书房,腿先给他打断,再送柴房生火去,谁要是不好好干活,别怪本老爷我不客气!
“卧室有两间,一间书生和黛玉睡,另一间书生看书太晚的话,就在这间睡,床底下得干净,……”他当即一瞥自己的床下。
“得把跑堂的都叫过来,给书生使唤,叫不过来怎么办?叫不过来就办个梁山客栈,所有跑堂都在客栈办了身份在跑,每人得抽个15贯,哼哼,本老爷心善见不得跑堂的瞎跑。”
“所有人都得跟书生做生意,书生可是朝廷命官,谁不跟书生做生意,就别想再干。”他走过床去,仰趴着,想:“有事求帮忙就走后门,钱装包里再送礼,这样我倒清白。不像现在这伙人送礼巴不得满城皆知,被人说闲话,也不嫌羞。——要找老爷办事,必定走后门进。
“老爷我可是清官!”
“要是书生办不成事怎么办呢?那么,不理他,收钱就得办事?老爷我何时收钱了?真是污蔑无端的损人清白。还是好好的睡你觉去吧,——这故事一定会吸引人,我要有了稿费,也得买一本看……”
哭?
他迷瞪一会,本要犯困谁知被这声响惊的兀自坐直身子,身板也就打的笔直,探头朝窗外瞧去。
“打倒贪官!还我血汗钱!打倒贪官……”
他瞪直了眼睛,惊的出了一身细汗,“那人不是县老爷么?怎么躺在地上,那帮人在干什么呀?——怎么能这么对朝廷命官呢,不该这么干的呀,这是怎么的了……”他听得呜咽声高了起来,朝哭喊声望去,只见得妇人裹着襁褓中的婴儿面向老爷只是哭。
他摸摸脑袋,强按着把头缩了回去,心想,“还是不做官了好,书生就该有书生的样子,学人家干嘛呀,还是不做官了。”
他走出外门,试图离远些,朝着书房走去。
“还是书房安静。”他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春天的王府》翻看。
另一本刻着《红楼梦》烙印的旧书仍丢在地上,没见翻页的迹象。
“还是做官好,书生就该当官,当朝廷命官,管一方百姓。”
“啊啊,好啊!竟敢殴打本官的同僚!看本官不拿下你们,来人捉拿逆贼!”说罢,放下书本。
他坐在椅子上,扮作衙门老爷的样子,声音也不觉洪亮,高声喊道:“大胆,何人竟敢公然挑衅朝廷命官,殴打本官的昔日好友,反了你们!全都。”话到此处,一拍桌板,从他的口中铿锵有力的往外喷出字眼:“给我拿下!”
“贤兄可曾有事。”他突然笑了。
“是的,是的。关起来了。”他温和的安抚同僚,学着衙门老爷该有的样子,拽着官袍,小腿微挪如刚落地的鸭子,在书房里行走。
“哈哈,老兄请……”他说。
书房被推开,将他惊醒,一定睛,只见一阵微风从面前刮过,那不雅的声再次传来。
“放肆!竟敢殴打本官昔日好友!”
他赶去窗边瞧,那帮人围住了,看不清情况。
只不过,当人群散去,地上多了一人。他揉过眼睛,再朝窗外看,目送众人离去后,这才松了口气。
他闭目养神,息了杂念,平心静气的坐着。
他看见威风雄阔的府衙,倒塌了,从府门到府内,塌陷了;接着见是僧人,身着暗红色的袈裟;接着却是乞丐,颓然的向他讨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