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赶询问结果,“谁赢了?”
谢玉升揽过她,低声道:“你阿耶赢了。”
秦瑶小脸陡然一白,攥紧他的袖子,“你输了?怎么办,还能娶我吗?”
谢玉升笑而不语,示意她去看大将军。
秦瑶扭头,只见秦章坐于马上,神情愉悦,眼中掺杂着几分赏识。
秦章骑着马缓慢走过来,道:“太子骑射了得,一场下来,射中的猎物只堪堪差了老夫几个,若是比试得再久一点,老夫体力不支,赢的必定是太子殿下。”
谢玉升谦逊道:“不敢,大将军承让了。”
秦章笑着摇摇头道:“承让的不是我,是你。”
在林中比试骑射,秦章看到谢玉升行云流水的搭箭动作,便知他能力不凡,再到比试结束,看到结果,谢玉升的猎物竟然不多不少,刚刚好比秦章多一两个。
秦章哪里不知道谢玉升这是为了顾及自己的颜面,故意不超过他?
他一向对有能力之人颇为赏识。
谢玉升有这样的能力和细腻的心思,若登基大统,想必可以干出一番作为。
若他真的能像保证的那样待瑶瑶好,秦章还有什么理由阻拦?
秦章道:“来日方长,日后有机会再比试一回,到时候不要再让着我,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来。”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秦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颤着声音道:“太子哥哥,我阿耶说来日方长,是不是同意我嫁给你了?”
谢玉升含笑凝望她:“是。”
秦瑶道:“哥哥,我好开心啊,我想今天就嫁给你,我现在就要回去收拾我的嫁妆!”
她再也忍不住心里激动地情绪,仰起头,在谢玉升脸颊留下一个唇印。
四周轻松的气氛陡然一凝。
秦章脸上的笑容凝固,看着秦瑶抱着谢玉升乱亲,呵问道:“瑶瑶,你在干什么!”
秦瑶身子一僵,都忘记自己的阿耶还在这儿了,语无伦次地道:“我,我在亲我未来的夫君啊......”
听听,还没过门呢,夫君都喊上了。
秦章上前,一把拉过秦瑶,道:“给我回家,成亲之前,你二人不许再见面!”
这可为难秦瑶了,她巴不得天天和谢玉升黏在一起呢,婚前不能见面,这不是要了她的小命吗?
她得多难受呀。
可秦章紧紧地握着她手不松开,秦瑶无奈,只能挥手作别,“太子哥哥,我阿耶说我要回洛阳待嫁了,我会想你的。”
谢玉升笑了笑,骑马跟上去,送秦瑶回家。
不日,赐婚的圣旨送到秦家。
秦家小女淑良端庄,品性贤德,族茂冠冕,故而择为太子妃。
因秦大将军舍不得小女,特向天子请求,想让女儿再在膝下养一段时日。
天子应允。
秦瑶回到洛阳待嫁,一年之后,秦家小女年岁稍长,于良辰吉日,动身前往长安。
秦家送嫁车队曼延达几里,嫁妆足足有几百抬,场面恢宏盛大。
当太子殿下带着迎亲队伍回到长安城,京城中不少闺秀暗自抹泪,更有无数贵族儿郎暗暗扼腕,恨没有先一步向秦家提亲。
皇太子纳妃,仪式繁缛,礼成之后,已是傍晚。
秦瑶坐在喜房里,安静地等谢玉升回来,谢玉升则在外招待宾客。
太子府上下洋溢着欢愉的气氛。
时不有宾客上来给谢玉升祝酒,得亏秦临帮他挡一挡,否则新郎官还真招架不住,恐怕都连洞房都进不了。
谢玉升今夜心情极好,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身红色的喜袍穿在他身上,矜贵气从举手投足间露了出来,再加上面容俊美无俦,让在场男的都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待酒过三巡,谢玉升笑道:“不喝了,还得回去陪太子妃。”
此言一落,人群顿时躁动开来,众人跟着瞎起哄。
“太子妃才进门,殿下就把人当宝贝供着了!看来陛下对这个太子妃是很满意啊。”
谢玉升笑道:“自然,太子妃是我费了千辛万苦娶回来的,可不得当宝贝供着?”
众友人知晓谢玉升性子清冷,没想到会从谢玉升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场面沉默了下去。
谢玉升也不和他们再聊了,说了一句“走了”,便径直离开会客厅。
空气里漂浮着隐隐的喧闹声与丝竹声,谢玉升长吸一口气,往喜房走去。
才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香气便窜入了鼻端。
珠帘之后,隐隐约约立着一道窈窕的身影。
谢玉升挑了下眉,拨开珠帘,朝那道身影走去。
她好似换了一身衣裳,烛光浮动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火红的衣裙包裹得她如同荔枝肉一般。
当她转过身来,身上铃铛细链发出清脆的声响。
见到谢玉升,秦瑶赤足上前,两颊露出浅浅的笑涡:“太子哥哥,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