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纪伯宰刚起身,就察觉到房中站了人。
他半阖着眼,带着浓厚的起床气抬手——
“今日还有比试,您且省些力气。”郑迢自觉地现身。
纪伯宰垂了手,却还是不太高兴:“你怎么在这儿?”
“听说你院子里那人会元力。”郑迢含糊地道,“我原想去找她比试,但不休将我拦下了,说你不让,我就来找你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纪伯宰都来气:“我一早就让你去看过,你说她不会元力。”
“行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更何况她太会伪装。”郑迢有些心虚,“你再让我去一次,我保管替你探出虚实来。”
“不必了。”纪伯宰起身更衣,恹恹地道,“我探过了,她中了离恨天,经脉全毁,对付普通人许是过得去,但遇上稍微厉害些的斗者,都是没命活的。”
郑迢怔然,眼神迷茫了一瞬。
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就这么,废了?
“你这是什么反应。”纪伯宰穿上中衣,瞥见他的脸色,微微不悦,“心疼上了?”
“你难道不心疼?”郑迢直叹气。
往后的六城大会都再也见不着明献了,这是所有斗者的损失。他很欣赏明献,就算年年都打不过她,也不妨碍他把她当成值得尊敬的对手。
满脑子斗术的武夫并不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什么问题,也就不太理解纪伯宰听了他这话怎么就黑了脸。
“你身体不舒服?”他纳闷地问。
纪伯宰扯了扯嘴角:“哪能呢,我身子骨自然是得康健些,否则春意爬了满头都没力气去拂。”
什么意思?郑迢没听懂,春意是什么?
纪伯宰没有再与他多说,更完衣就拂袖出门。郑迢跟上他,出去就瞧见明意已经换了一身更华丽的衣裙站在门边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