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地处北方,有燕山为天险,古云幽州关山险峻,川泽流通,据天下之脊,控华夏之防,钜势强形,号称天府。幽州城有六门,通过几代人的努力,城壁高耸,每处城门皆有瞭望塔两处,城上有幽州军天雄军巡逻。现范阳经略使王庆山乃前经略使王勇独子,为抵御和防范北方契丹族,王勇在幽州和营州两地高建城垒,训练天雄军十余万众,天雄军又分三大营,即步兵营、骑兵营、神机营。分别驻扎在幽州和营州附近。城内还有幽州三万银枪军,乃王勇亲自从三大营中选拔之精英,天雄军作战勇猛,训练有素,契丹畏之。
早年天子为培养晋王李承梁的军事才干,也可能希望李承梁后来能接替幽州,统御幽州一带,为帝国戍卫北方,将李承梁派往幽州历练五年,这五年王勇带着李承梁和自己长子王庆山征战契丹,大小战役数百起,从未有败。天佑二十五年,也就是距今五年前,王勇病逝,年六十五,临终前联合幽州采访使,幽州刺史上书朝廷,推荐王庆山为范阳经略使,统兵幽州和营州地界,李承梁上书附议。王庆山顺利接管幽州,统兵幽州及营州地界军务。现李承梁正策马往幽州奔去。
夏末的阳光照耀着整个华夏大地,也照耀着奔赴幽州的李承梁一队人身上,距离离开太原已过三日,李承梁看了下高挂的太阳,估摸着现在已经到辰时时分。片刻后幽州雄伟的西门渐渐出现在李承梁的视线内,李承梁一众驾马到城门口,随行侍卫将自身信物交予城门守卫,守卫不敢怠慢,立马向幽州王庆山府禀报。
片刻之后城门打开,李承梁策马进城,刚入城门口,只见一人身穿黑色铠甲,身长九尺,雄姿英发,浓眉黑鬓,牵着一匹汗血宝马,站立在城门口,俯首拜道:“属下参见晋王!”,此人正是范阳经略使王庆山。“殿下,许久不见,恭请殿下移步府邸。”王庆山笑道。随即李承梁带着数位亲卫和王庆山一人向幽州王府驶去。幽州城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在这热闹的城中,没人注意到这几匹驶往王府的骏马和马上之人正是当今晋王和范阳经略使。午时,艳阳高照,暖暖的阳光照耀着幽州,也照耀着王府。在王府议事堂内,上坐着李承梁,王庆山,和王庆山心腹银枪军左骠骑将史朝节,三人端坐一堂,王庆山示意管家看茶。随即王庆山笑着向李承梁道:“礼仪之数,今日不便行使,望殿下见谅!”
“王将军客气了,本王擅自前来就是为和将军推心置腹,共商接下来的举措,共谋大事!”李承梁笑道。王庆山听闻沉默了片刻,示意了下手下史朝节,将房门紧闭,随即王庆山叹了口气,感慨道:“殿下,我等和殿下出生入死数年,今朝廷日渐浑浊。天子暮年,数年来,朝中被内阁和宦官把持,天下苦之久矣,不顾我等戍边男儿生死,今殿下如若坚定信念举兵,我等必愿追随殿下!”王庆山看了眼未作回应的李承梁,继续道:“幽州兵马总计十万余,养精蓄锐,粮草和兵器这几年也积攒有余,只等殿下一声令下,我等必摇旗追随,剑指京都!”
李承梁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语气平和地说道:“将军,本王此时来,擅自离开封地就是为了和将军商量具体时间地点。”说完放下手中茶杯,眼光变得凌厉,看着王庆山说道:“将军,时不我待,将军可知传于京都密信一事?”王庆山听完点了点头。“本王猜测不用数日密信便会入京。前几日于幽州至魏洲官道截获密信乃障眼之法。且幽州刺史薛仁为当今左相张昌平心腹,此人虽表面迎合,但心思缜密,估计已私下秘密派人调查将军这三年所造兵器和屯粮之事遣人送往京城。至于传递路线,本王猜测已从徐州绕行至京都。”李承梁望着王庆山低着头沉默不语,继续说道:“将军,此事已是迫在眉睫,本王猜想将军想见我,无非是想与本王确认两点,一是契丹的态度,二是各藩王的态度。”
王庆山看了眼李承梁点了点头:“殿下知我!”
“契丹那边我已遣心腹李旋与之达成协议,待你起兵时,按兵不动,日后贸易正常。至于其余藩王,梁王与我已书信往来,事成后他可统领河东至幽州,所缴纳税收,三成于朝廷即可。岐王、蜀王、吴王和所管制经略使,本王数日前已达成协议,税收可减半,其实力和地理位置不足为虑,不足与我方抗衡,事成后必定只能归顺。另外统领京都神策军副统帅李季,乃我数年前安插心腹,此番安排不知可否让将军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