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起命案,看似无关,却又息息相关。
云翠与金流月的死亡见证者都是这首留声机里钢琴曲。
不同的是,凶器表明,云翠案的凶手左手缺失两根手指,而金流月却刚巧也被活生生扯断了两根手指……
为此,林潇潇陷入了沉思。
乐曲夺命,案情使得所有人人心惶惶,金佳故听到了乐曲赶了过来,看到了金流月的死状,一度吓得浑身抽搐,站都站不稳。
“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放过我一命,求求你别杀我。”
金佳故吓得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这也正常,寻常人怎会不怕呢?
可后来,金佳故在下台阶的时候因为过度惊吓,竟然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金佳故畏畏缩缩,倒当真像是被吓疯了一般……
这就有些奇怪了。
接到报案后,远城巡捕房刘邦全探长带着大批人马前来。
“什么情况?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刘邦全长得肥头肥脑,等他一开口张五铭就已经知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你好刘探长,我是张五铭。南城巡捕房探长,偶然途经此地发生了命案,这么晚打扰你实在是抱歉。”张五铭双手插着兜儿,干脆利落的对刘邦全说。
刘邦全眯成缝的眼睛转了转,借机打量了张五铭一番后,生硬的露出了笑脸儿:“幸会,幸会,沈探长。”
“案发现场没动过,您赶紧去看看吧。”张五铭慧眼识人,第一眼就看得出刘邦全可不是什么踏实肯干的巡捕房探长。
油头滑脑,贼眉鼠眼。
刘邦全其实有意强调这里是自己的主管范围。
他咳嗽了两声,耍了耍官威,看见了蹲在尸体旁仔细观察的林潇潇,毫不客气的吼了一声:“这娘们儿谁啊?”
“这娘们儿是我们南城巡捕房的法医。”张五铭冷冰冰的回了一句,凌厉的目光扫了刘邦全一眼。
听到此话,林潇潇毫不客气的踩了张五铭一脚。
刘邦全极不愿意自己的地盘儿上有外人掺和,便委婉的说:“不劳烦法医了,我们远城巡捕也带了法医。”
“那一会儿咱们共同交流一下可好?多一个人对案件的进展也有帮助。”林潇潇没有恶意,刘邦全把自己身后的法医强行拽了过来,说:“先不用了。”
“姐夫,人死了,出了不少的血。”
“记下来,记下来。”
合着法医是刘邦全的妻弟,检查了半天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林潇潇实在是忍无可忍,刚想说话却被张五铭得目光阻拦。
张五铭顺嘴叼起了一根香烟,优雅自在的靠在在一旁享受着烟雾间的迷离。
他素白而修长的手指掐着烟,玩味的看着刘邦全,口中提议:“刘探长,要不让我们协同调查吧。”
“不用了。沈探长,咱们都是在租界给洋人们干活的。金家是豪门望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兄弟。”
张五铭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与这种虚伪市侩的小人称兄道弟。
“刘探长,咱们俩也算是同僚,共同见证了命案的发生,总不能坐视不理吧。于情于理也不应该的呀。”张五铭好说好商量的:“要不这样吧,功劳全归你,过后我在督察长面前帮你美言几句。”
“这……”唯利是图的刘邦全动心了,但是一细想,就为了那几句好话,接下这么一个烂摊子,不太划算。
张五铭的谈判方式是,先给点甜头,然后……
“公饷和牢饭哪个好吃,你自己心里有数。咱俩要是破不了这个案子,后果自负。我张五铭底子厚天不怕,地不怕,就看你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还要把我送进监狱?”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那我张五铭一定言出必行啊。”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刘邦全行得正做的直,自然是不怕!拿身份压人,算什么本事?”
“好了!有完没完!”林潇潇就是看不惯张五铭这副样子。
和他同行,还要时刻约束他张狂的性子,真是麻烦。
林潇潇越过了张五铭,对刘邦全说出了这样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