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已经凑齐3条,但是还没有找到大门的位置,我扶着墙,一点一点向前走着,伤口的血迹滴落在了站台上,我瘫坐在了一个狂欢之椅上,出于恐惧的本能,原本是不想靠近,但是身体的虚弱反而让我倒向那里,而当我靠近,怀疑油然而生,生的渴望短暂克服了死亡的恐惧,我终于发现上方的扶手根本无法打开。
我笑了,这是一个新的发现。我摔倒在地,大口喘着气,潮湿冰冷的空气就这样进入了肺部,让我不停的发抖,膝盖也渐渐发软,跪倒在了地上,无能地双手锤着地面,而后又掩面哭泣。
庄园主根本就没有指望狂欢之椅发挥作用,也说明我们也压根没有活着出去的希望。都是骗人的幌子,无论是这场游戏还是庄园主许诺的一切。
枪声从配电室的方向传出,惊起不少乌鸦,我猛地扭头看向配电室,脑中多了不祥的预感,咬紧牙关又缠了一圈绷带,忽的感觉眼前的视野变得模糊,身体带来体温不断的流逝,我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得到外界的救援,很快不是死于失血过多就是流感失温。
我撑起福特先生的军刀,一瘸一拐地走着,任凭雨水打湿自己,在眼前的景象彻底消失之前,我趟过了配电室碎掉的大门,看到了目入眼帘的两具尸体。一个是格雷的,一个大卫的,我叹了气,确认他没有了呼吸,心跳也不再继续了以后,拾起了大卫手上的柯尔特左轮,打开弹夹,却发现正好是空的。
“你还真是不浪费呢,最后一颗也让你小子用了,嗯?”我开着尸体的玩笑,眼神同样暗淡了下来,“是啊,我活下来了……”我想到了庄园的守则,当游戏只剩下最后一名玩家且破译完毕两台密码机时,地窖就会打开。看着大卫睁开的双眼,浑圆的眼珠仍盯着落日,布满老茧的左手上是一枚不菲的戒指。
我合上了他的双眼,又拿外套盖住,有些吃力地站起,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但已经接近尾声。走出来,是日暮的福克斯火车站,是不再辉煌的它,也是不再有生命的我们,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着找到了地窖,那个巨大的阀门已经被撬开,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不知道通向哪里?
我不知道跳下去会不会死,但我知道,这是最后生还的可能,想到这里,我还是挤出来一丝笑容,坐在了地窖口上。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福克斯火车站,似乎想要把最后这一切印入脑海,印入记忆,而后,不带有任何犹豫的跳了下去。
没有想象中的风声,很快,我感受到了脖子的异样,想要挣扎,良久,又放弃了,带着最后的笑,慢慢陷入了一片黑暗。
雨渐渐的停了,也意味着,福克斯火车站要来新的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