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都会梦到关于心脏的部分，但昨天很奇怪，我梦到一根很大的青铜柱，还有无数铁链，从柱子上散落下来。”

孟终兴一五一十的回答着李月至的问题。

“像是囚禁过什么人一样，但这么久了，我也不觉得这些东西在隐含着什么。都是没用的，胡思乱想。”

李月至听得津津有味，两手托着腮看着他。

“你说那个叶如雪，她那句话是自我意识还是你在主导她说那句话？”

“不知道，但我寻思应该是我在主导她说那句话，毕竟一切都发生在我的脑子里。”

“那你......”李月至忽然神秘兮兮的凑近说，身上清香的洗衣液味一下子越过饭菜香窜入孟终兴的鼻子里。“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坐在这里吃饭，这一切都不过是梦境。或许你下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还窝在沙发里，茶几上摆满了没用完的梦之影和止疼药。”

“我想过，所以昨天就是我最后一次用那玩意儿，我就怕那一天我昏沉了，分不清。”

孟终兴郑重其事的说道，说不怕是假的。

“我有时候也在害怕，你看过盗梦空间么？”李月至继续说，“他们那些在梦里找东西的人，都会带着一个分辨梦境和现实的东西，比如那个永不停歇的小陀螺，比如手上带的那个戒指。”

孟终兴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怀疑的说道。“既然梦境都是由自己控制的，那我控制陀螺一直转或者停下都是有可能的，戒指什么的，我想它在哪不就是在哪咯。”

“是，神会有个教授说过，梦是会骗人的，但本质不是梦在骗人，是人在骗自己，他说我们这个种群是世界上自认为最会做梦的生物，也是最擅长自我欺骗而且非常依赖那一套的。”

“好像有道理，毕竟，我每次吃梦之影的时候都假想着自己获得心脏后怎么做。”

“你觉得它会带来什么？超能力，无穷无尽的知识，还是一切你可以想到的异能？”

“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哈哈哈。”她被孟终兴逗的轻笑，眉眼一转将话题扯到饭菜上来。

“这家店我可是常常常客，每道菜都这么合胃口。你觉得怎么样？”

孟终兴对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十分满意的点头。

“我吃了大半了，很好吃。地三鲜太下饭了。”

“吃完后去溜溜，怎么说？”

李月至指着窗外，街灯已经一盏盏交替亮了起来。

“你是怎么接受这一切的？”孟终兴忽然问她，“大家都生活在平凡的世界里，从小到大见得听得都是正常，突然有一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然后这里面有些家伙就开始觉醒异能，和漫画书上一样。不一样的是，漫画书我知道是漫画，可这一切，我知道是事实。”

“别低估人接受新事物的速度啊，量子力学刚出来时，牛顿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最开始有人说地球是圆的时，你看有几个人相信。”

“可是托梦的人是共工啊，简直就像基督徒做礼拜时，耶稣跟着开口说阿门一样诡异。”

“哈哈哈，你要笑死我。”李月至捂着肚子咯咯直笑，指着他说。“高中时没见你这个样子，老远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死样子。”

“我说是网易云听多了，你信么？”

李月至白了他一眼。

“走吧，出去转转消消食，晚上还要按时睡觉呢。”

孟终兴知道她还要继续服用梦之影，他想劝来着，但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两人走过一条街道，李月至像个小女生似得，看到路边摆着的首饰小件就蹦蹦跳跳上去挑选，孟终兴耐心的跟在她身后，心里琢磨着现在是不是梦里的场景。

送走李月至后，他径直回了房间。

沙发依旧松软，相比于这张沙发，真正用来睡觉的单人床他倒是没怎么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