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门口传来车笛声,雕花铁门打开,纪悠染的白色宝马开了进来。
她将车停在韩博年的车旁,从车里下来,手里抱着一束白百合。
韩博年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
纪悠染小碎步走到陆执身边,害怕地看着阿元、阿宝,不敢动半步。
明叔从别墅里走出来,道歉:“对不起,刚刚少爷那有点特殊情况,耽误了一下,我领你们进去。”
韩博年忧心忡忡问道:“明叔,阿辞现在什么情况?”
明叔没说话,长长叹息一声。
别墅里传来乱七八糟的钢琴声,几人快步走进去,走过长长的玄关,就见客厅地面上满是积木,几乎下不去脚,郁荣生和夏桂枝坐在沙发上,满脸忧色。
郁涵哭丧着脸站在钢琴边,而郁辞双手在钢琴上胡乱按着,刺耳的钢琴声充斥进耳膜,让人很不舒服。
聂红英迎上来,眼眶红红的,“对不起啊,他现在的行为跟个小孩子差不多,快进来,我让佣人过来收拾一下。”
韩博年用脚扫出一条路出来,走到沙发边。
郁荣生语气沉痛,道:“你们来了?”
韩博年看着郁辞的背影,“郁爷爷,听小涵说有人给阿辞下毒,你们飞去g国就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医生说摄入量不大,没有生命危险,肝肾损伤比较严重,用了药,好许多了,但他闹着要回来,我们带去的医生说体内还有些毒回来慢慢解,恢复也不是一两天的事。”
纪悠染走到钢琴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郁辞。
他白皙的脸色深了几度,眼周薄白的肌肤微微泛青。
“阿辞……阿辞……”她轻唤出声。
郁涵扁嘴哭道;“悠染姐,你喊他阿辞,他听不懂,你要喊他小辞。”
纪悠染抱着白百合的手蓦地一紧,“小辞……”
郁辞茫然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指头在钢琴上乱按,那样子有点像自闭症儿童。
纪悠染将白百合摆到一旁的架子上,将包放下,坐到郁辞身边,伸手弹了几个音节。
郁辞却起身,踩着一堆积木走到聂红英身边,牵着她的手连叫了两声“妈妈”。
聂红英歉然道:“悠染,他现在胆子特别小,连郁涵都是跟他一起玩了好久才熟的,别见怪,他是个病人。”
纪悠染走的时候,失魂落魄的。
韩博年不放心她,让陆执开她车送她回纪公馆。
白色宝马车里,纪悠染一直默默在掉泪。
“悠染,想开点,小四还活着,脑子伤会慢慢好的,肯定不会一直这样子,我们几个,他一样也不认识。”
“你多久没见阿辞了?”
“上次回到静园后,我们四个去看了小四一次,当时他比现在还糟糕,脾气大得很,郁爷爷说是在楼顶那次受到惊吓。”
“三哥……”
陆执温和笑笑,迟疑出声:“悠染,走不通的路不要强行去走,成不了恋人,当朋友远远看着也好。”
纪悠染一直没说话,低头看着手机,车行到一个路口时,突然出声:“三哥,我要去个地方,就在这里停吧,要麻烦你打车走。”
陆执忙将车缓缓停到路边,从车上下来。
“三哥,谢谢,你说的话我明白,我会把他放下的。”
陆执笑道:“想清楚就好,凡是不要太执着。”
纪悠染笑笑,跟他挥了挥手,上了驾驶位。
她满脸凝着寒霜,启动车子,往前开去。
郊外荒僻的断头路上。
纪悠染从车里出来,走到郁行身边。
“看不出破绽,再怎么会装也装不出这样子。”
郁行冷笑,“他那样心思缜密的人,做什么都精准计量过,想骗过你很容易。”
他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打开,两道说泰语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