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城门口后,贞阳公主悠闲的坐在干净的马车里,指了她的两个贴身侍女去监督侍卫们干活。
等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贞阳公主才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大家别急,今天的粥水跟昨天一样多,人人都有份。”
覃桃暗暗吐槽:够个p,昨天他们家就只喝到了米汤!
还有很多人连米汤都没得喝呢!
这种场面话,难民们心里都门儿清。
该抢还是得抢。
所以,等贞阳公主下令开始施粥后,难民群瞬间沸腾,你推我搡的挤了起来。
其猛烈程度,更甚昨日。
原本还和覃桃站在一起的覃春、覃爹,竟然都被挤到犄角旮旯去了。
虽然一家被迫分开了,不过覃桃今日的运气格外不错,举着竹筒挤了一刻钟左右,就喜获两勺白粥。
“哈哈!有粥喝了!”
掂量了下竹筒的重量,覃桃高兴得眉开眼笑,正想着从人群中退出去找她爹和哥哥,却不料她的后背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
力气之大,直接把覃桃撞到贞阳公主的跟前。
全场霎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跪趴”在公主面前的覃桃。
我去!刚才是谁在推她!
摔了个狗吃屎的覃桃悲愤不已,感受着周围火辣辣的打量,恨不得当场逃离这个社死现场。
“呀!哪来的粗人,居然把殿下的衣裙弄脏了。”贞阳公主身边的一个侍女惊呼道。
覃桃见那个侍女对她怒目而视,茫然的左右看看。
啊?是在说她吗?
覃桃嘀咕着低头,便看到自己竹筒里的白粥胡乱的撒了一地。
但她还来不及心疼,就瞄到眼前浅粉色裙摆上布满的星星点点的白色的污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天爷呀!还真是她把公主的裙子弄脏了。
覃桃顿时一个激灵,心中哀嚎不止,嘴上赶忙道歉:
“不好意思啊公主,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刚才有人推我啊,要不我给你擦擦?”
说着,覃桃就要动手去擦。
贞阳公主大怒,立马嫌弃的一脚踢开,覃桃一个趔趄,磕破了膝盖。
那个侍女上前阻止:“起开,别用你的粗手碰殿下!好叫你知道,这件衣裙可是当今圣上亲自赐给殿下的,摸坏了你能担待得起吗!”
覃桃听的冷汗直冒,那啥,这条裙子来头这么大?
皇帝老子送的,就是把她卖了也赔不起啊…
就在覃桃进退维谷之际,人堆外传来一道清朗的笑声:
“贞阳啊,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你!”
“皇…皇兄?”贞阳公主阴冷的面容一滞,随即匆忙转头,果然看到了她这次出宫为了偶遇的那个人。
来人有二,身后有一辆空空的马车。
走在前面的少年郎穿着一袭绛紫暗绣藤纹云锦长袍,两袖攘风,身姿挺拔,容貌俊秀,轮廓依稀和贞阳公主有些相似,一举一动皆是意气风发。
此人正是贞阳公主的嫡亲哥哥,二皇子李玙。
走在后面的那个人,身穿石青色锦袍子,气质沉稳,眉眼淡雅,面容隽秀温润,肤色带着病态的苍白,他单薄的身板不似寻常男子宽厚,看上去有些羸弱,像是久病虚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