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了不了!是、是我们眼瞎,求求你们千万不要砍我脑袋啊!”
“我们不想死!”
几个人知道踢到了铁板,哪里还敢来硬,当即跪下磕头求饶,鼻涕眼泪都流了一地。
“听好了,”覃春嘴角漾起微笑,低下身子,匕首如阴冷的小蛇般紧贴在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上,慢慢滑动。
“要是再敢来惹我们家,下次砍的就是你的脑袋。”
汉子吓出一身冷汗,牙齿都在磕巴,“不、不敢了,我们绝对不敢了!”
谁懂,本以为是软柿子,谁知道这柿子忒崩牙啊!
覃春嫌恶的揩了揩匕首,“滚吧。”
四个汉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得飞快,只恨爹妈没给他们多生两条腿出来。
“好了,桃子和爹好好睡觉,今天我来守夜。”覃春扯扯唇角,慢条斯理的比划着刀。
旁观的覃桃和覃爹默默对视了一眼。
出现了!那个暴躁版的哥哥/小春!
覃桃乖乖的“嗯”了一声,闭眼躺下。
覃爹有些不放心的跟着守了会儿,见没有人过来找事,也睡了过去。
殊不知,是那四个狼狈出逃的汉子一路疯言疯语,屁滚尿流。
吓得本来想来抢劫的难民都有些后怕,还以为覃桃一家是吃人的恶徒,哪里还敢来啊。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在覃春和覃爹的强烈要求下,覃桃老实的留在小窝守家。
覃爹和覃春则一起去粥棚领粥。
父子俩拼着劲儿往前凑,好不容易才得了一竹筒清粥。
晚上,一家人就凑在一起喝前一天打来的粥,剩下的两份粥则特意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之后几天,渐渐有更多难民涌入,覃桃一家呆的角落旁边,也有新来的难民过来搭窝。
出于警惕,覃桃三人守夜时更加小心谨慎。
除去城门口越来越脏乱的环境和越来越少的粥之外,覃桃也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
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疯老头没有出来发癫,也没有不长眼的无赖上门讨揍。
日子一时间平稳了下来。
直到今天。
日暮时分,覃春和覃爹抱着清粥回来,第一句话就是:
“桃子,今天那个京城来的贵人从京城传来消息,说是三天后准备让我们这些人去云山府寄食!”
什?
覃桃一惊,连忙追问:“什么是鸡食?”
“是寄食,寄托的寄。”覃爹照着自己听来的,双手一边比划一边解释:
“像咱们这种因为天灾干旱没有收成的人,是可以在朝廷的安排下去相邻的府城暂时落户,在那里种田做工,养活自己。”
“等过个一两年,北静府那里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覃春补充了句:“而且这次去云山府,是朝廷那边派人护送,走的是官道,比之前我们自己走山路要安全得多。”
听了覃春和覃爹的解释,覃桃豁然开朗。
也对,他们这些人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城门口讨饭吃。
这不,朝廷的安排就来了吗!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安排来得这么慢,还有,直接在当地赈灾发粮不好吗?
算了,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