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岳见水波一晃,一个白衣女子白衣如雪,长发及腰,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对他盈盈一拜,不由得失笑:“倒是唬我一跳。”再三打量,不由得赞叹:“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轻云蔽月,流风回雪,芦芽化的好颜色!”芦芽面颊微微发红,白他一眼:“吕道人今日学会夸人了。”他俩其实相伴几十年,但芦芽第一次人身相见,反而有点生疏的意思。见吕岳对自己神色如常,慢慢定下心来。
芦芽从鱼妖的袖口处招回内丹,笑靥如花:“变成人身,我竟不知如何称呼道兄了。”
他们以往都是神念传音,现在自然如常人一般说话,两人都是仙人修为,即使在海中,声音也如同在陆地一般无二。吕岳听芦芽声音略带磁性,心想自己有一门与声音有关的道术对本身声音要求极高,却是可以传给芦芽。身边是美貌佳人还是一个丑男,自然是非常大事,虽然刚才表现的若无其事,但心里隐秘的高兴都从声音里透了出来:“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何必见外,什么道兄道弟的麻烦的紧,今日起你叫我吕岳,我叫你芦芽便是。”两人一向是吕岳做主,听他如此说,芦芽便敛袂施礼:“吕岳。”声音婉转,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意味。
吕岳也稽首当胸,躬身下去:“芦芽。”这是两人以人身正式见礼称呼,两人心中愉快,不由得相视而笑。芦芽一笑正如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吕岳这一笑,却说不出的丑恶,吓醒了旁边的得福,他挣扎着呜呜咽咽的想跪下去,却行动不得。
“这是什么?”吕岳看着着鱼妖,也是有点纳闷。
“正要与你说,这小妖误打误撞到此,见他一身好胆量,我便留他做个戏耍。”
“胆量很大?”吕岳听说也是纳闷,这些年他们横行大海,能让芦芽赞一句那就不是一般的胆大了。
芦芽随手解了法术,只见得福一头跪了下去,叩头如捣蒜,口里呜呜咽咽,两人如此修行也是认真去听才明白是说饶命,芦芽见吕岳诧异,不由得大恨;“刚才胆大的很,见了我都爱答不理的,怎么对你如此惧怕。”转念一想,又笑了起来:“是了,原是应该怕你才对。”
吕岳见她眼波流转,也是明白了意思,芦芽是说是自己太丑吓坏了这个大胆鱼妖。不过既如此说,那便不是要这小妖的性命。哈哈一笑,一大片海草过来依旧把得福一裹,这次耳目俱塞,连神识都不得出,顺手一抛,随着海流远远的不知去向。
见吕岳吧小妖远远的抛去,芦芽也不在意,记挂着刚才她说要浪迹天涯的事情:“吕岳,刚才怎么说要走,我自然和你一道走,咱们像那故事里的神雕侠侣走遍天下岂不是好”说道此处,突然想起那故事里神雕侠侣是一对爱侣,霎那间连脖子都红了,她也不知自己化为人身后如此容易脸红,任她立时就搬运气血,这满脸的晕红竟然控制不住。生怕吕岳看到,慌乱的抬起两手假借整理长发使长袖遮住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