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昊打断了陈泽的说话,林鹏心里很是不高兴,大家夜以继日的忙碌着,就是为了全县的百姓有口吃的。
这个冬天,很多县都缺衣少食,但是对于大部分官员来说,也只能望而兴叹。
这个时代,百姓是靠天收,即便是丰年,真正到手的粮食少的可怜,过冬对于每一位农家而言,都是望而生畏的季节。
林鹏以前不做县令,他只想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谁知道一路过来就像是开挂人生,处处带给自己的都是幸运。
陈林在一旁听了林鹏的话,心里知道所指何人,但是一下子冷场让众人感到尴尬。
“林县令,既然大家都没有吃饭,这样,我做东请诸位一起吃个便饭如何?”
林鹏见陈林打算做和事佬,也不想抹了他的面子,笑道:“不必这么麻烦,后衙已经备有饭菜,简单一点,还望陈都尉莫要嫌弃!”
于是,大家一起朝着后衙走去,只见里面还有几位读书人打扮,在忙着端菜端饭。
“曹县尉,你的上司来了,去拿一点酒过来,也好让陈都尉暖暖身子。”
曹翔宇见自家姐夫发话,应了一声去拿酒。
林鹏招呼陈林入座,顺便介绍下手忙乎的书生:“鹤鸣书院的徐秋白,你应该知晓的,他们几个在一起搞联盟,帮助县衙下乡统计受困的家庭。”
陈林闻言方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回来的这么晚,合着都在乡下忙碌,尤其是陈泽当上了县丞之位,他觉得这样的县百姓今年想挨饿都难。
“看样子,今年随县不会出现饿死人的情况了吧!”陈林情不自禁的脱口问道。
“哎!难呀,今年灾民太多,却单单都来我们随县,即便是周边县的民众,也会来我们这里打秋风。”
“这些刁民着实可恶!”陈林听后拍案而起道:“当时不是说这些人多领的粮食退还给你们吗?”
“当时的赈灾粮朝廷是发放的,多领或者跑到隔壁县领的人,回去后是扣下了粮食,但是入秋后,他们发现这个冬天又难过了,所以……”
林鹏没有继续将话说下去,在座的人懂的都懂。
“是呀,这次随县赈济的灾民人数比州郡都多,实在是不容易,可现在随州知府赴任上京,唯有丁通判主事,他对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所错。”
听到陈林的话,林鹏也算是明白了这二陈所来的目的,他只是苦笑摇头。
按说朝廷每年都会给地方赈灾,有些村由于是家族化管理,族里也会租借给族里人,这才导致有些村兴旺,有些村破落。
尤其是依靠救济生活的村民,越是救济就越穷,越是活不下去。
一方面是到手的粮食本身就少,而且很有可能被人调换成粗粮,或者是陈粮,而且这些粮食到手,第二年基本上不能发芽作为稻种。
这个年代,其实大部分粮食掌握在一小部分人手里。
可以这么说,乡下的小地主想多屯粮都不可能,因为总有那么一股非朝廷的力量,控制着他们手中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