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在接待柜台后艰难地熬过几个小时后,安德几乎要睡着了。就在他即将陷入沉眠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捅了捅。“小伙子,快点醒醒,不要睡在这里,对身体不好。”安德的耳畔边突然响起了一个丝毫没有听过的妇人的声音,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让人无法抵抗的诱惑。安德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位面容和善,带着浅浅笑容的陌生妇人。“你看你,这么累了还要在这里工作。这样吧,我帮你看一会儿大厅,你回去休息一下,好吗?”妇人再次开口说道。“不行,这是队长交给我的......任务......”安德嘴上拒绝,却对于这言语没有一丝的抵抗之力,身体不住地想要站起往边上靠。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就要让出位置了,这位妇人不紧不慢地往柜台后靠近,嘴上还继续说着:“没错,就是这样,去休息吧,我的孩子......”她的脸上出现了无法掩饰的笑容,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邪恶。
正当安德被进一步催眠,就快要完全让开位置时,他的右耳上的耳环突然发出了一种刺耳的噪音,让他感到头部疼痛难忍。安德想起了之前在书上看过的一种中世纪的手术:当时的医生会将一根长长的铁丝由患者的眼睛刺入他的脑部,接着在他的脑部中搅拌一番,摧毁掉脑部的一个特殊部位,从而达到治疗精神病的目的,不过这除了会让人真正陷入永久的“安静”外没有任何的作用。此刻,安德感觉自己也正像在经历这种手术一样,不过不同的是,这种痛苦几乎要将他折磨出精神病来了。突然,这种疼痛的感觉减弱了,安德也发现自己脱离了被催眠的状态,重新拥有了自我意识。现在,他面对着一个严峻的问题,就是该如何解决眼下的困境。
——从刚刚的经历可以看出,对方绝对是一位非凡者,并且序列绝对不是很低,他一个普通人在面对面战斗中绝对没有胜算,反倒是很容易被当做人质。所以他眼下必须赶快通知队友,让他们前来支援。白朔自然是不用考虑,此时他正在地底轮值“乌托邦”,绝对不可以离开。在想到这位“窥探者”的名字时,他的心中突然闪过了今早戴安娜对于“窥探者”其中一项非凡能力的描述,再看到桌上那个咖啡杯时,他的心中突然闪过了一条计策。
白朔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个杯子,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一本杂志。炉火燃烧地正旺,让人感觉暖洋洋的,这一切都显得轻松而惬意。突然,他的灵感突有触动,直觉告诉他,女儿送给他的那个咖啡杯被打碎了,他顿时感觉怒火中烧。“我一定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于是,他驱动了周围最近的一个灵来到事务所的大厅,结果却看到了让他感觉毛骨悚然的一幕。
安德看着面前的这位妇人正想要向着事务所后走,还从手袋中掏出了一把小刀拿在了手上。突然,白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我在听。”他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尽量不动嘴唇,小声地说:“有入侵者。”“嗯。”他感到对方隔空点了一下头,接着便放下了心。属于他的戏份已经结束了,他剩下要做的就是好好欣赏接下来的好戏了。
这时,楼上传来了一阵口琴声。声音不大,却直击灵魂,令人感到无比地悲戚。在安德的注视下,那位妇人突然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向着楼上走去,同时无视了正站在楼梯最上端的瞳孔金黄的丁生和队长。
“多亏了你,大家才能及时察觉到危险。”一个小时后,除了轮值“乌托邦”的队员和正在审讯室的队长,本地“隐世者”全体队员一齐站在审讯室门口,而原原本本向着自己的队友们阐述了刚刚的经过的安德被大家围在中间,他身旁的戴安娜夸赞他道,脸上露出了些许羡慕。“呼,这令我想起来一句话‘时刻保持警惕’。还好那位入侵者认为自己阴谋得逞,放松了警惕,不然我都无法确定我的音乐可以影响她。”站在安德身旁,倚靠在墙上的丁生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啧啧啧,这小子又吃醋了啊。”白朔摇摇头,小声说。“嗯?”对于白朔的话,安德并不是太懂。此时白朔轮值的时候已经过去,换了另一位队友去轮值“乌托邦”,后者只能带着些许不满,一个人去看“乌托邦”了。“这小子倾慕戴安娜的时间可不短了,不过一直没点进展。”白朔偷偷对安德说道。“喂喂喂,你在说什么呢,小白鼠!”被揭老底的丁生立刻涨红了脸,对着他吼道。
就在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时,审讯室的大门突然“嘭”地一声开了,队长从里面走了出来。相比以往,她的脸上少了点笑容,多了一份让人畏惧的死亡气息,脸上甚至溅上了一些血。“队长最看不惯的就是有人对我们小队的人出手。”白朔对着安德耳语道。“招了,她是来寻找和那件非凡事件有关的消息的。”队长用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说。这时,安德感觉这里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投到了自己的身上。“队长,你...没有用刑讯逼供吧。”丁生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没有。”队长立刻回答道。接着她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继续说:“我是在她招了以后才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