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至想那少年专心的模样,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因此又透过瞄镜去观察他。
少年仰面倒在地上,胸口的鲜血宛如一朵艳丽的花。他死在烈烈高阳下,左手扣在弩弦上,仍是想要奋战的姿势。他的伴飞使并没有守候他,已不知去向。
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瞬死在眼前,没来由梗在明至心里,让他无法接受。
少年如此倒下,加害之人的大致方位,必定与少年脚朝的方向一致。
明至凝眸去看,片片楼顶去找,果然扫到一点强烈闪光。那应该就是瞄准镜反射的阳光。
他急忙猫下,让低矮的围墙挡住自己。
匍匐到围墙根,肉眼去瞄那人。距离稍远,依稀看到那人枪口没朝向自己这里。
是个好时机。
他架起枪,瞄准。
扳机却扣了又松。
心中万分复杂。
少年应该就是那个人杀的。
可即便自己真有确凿的证据就能因此私自用刑吗?他一向深信,人人都应该遵守法度,不然这个世界就会因失去秩序而混乱。那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然而,走正常程序,他自己要卷进去不说,还可能让对方逃掉,还要经历漫长的时间,还并不一定让对方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在想……
现在的环境,其实因为这群天降伴飞使,已经改变了。
他真的还要遵守从前的规则吗?
他想不明白,心中杂乱。
明至把狙击步枪一抛,386接住,东西眨眼凭空消失。这是伴飞使神奇的仓储能力。
他只想打自己的,不想与人争,因而心情沉重的,暂时回了家。
家里面,一个明艳动人的漂亮女子在等他。
那是朋友的妻子。
也是他从前的同学。
其实他更想说:真是个骚货啊。
穿着情趣内衣,丝袜把大腿紧致的肉箍到凹陷,披着半透的袍子,不必展现任何媚态,便已十足勾人。
以前从没发觉,还是说,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人了,是某个魂穿恶鬼占据了她美好的身体。
不要提初恋这件事,他一向对自己诚实,他清楚自己懵懂时不过是受本能影响,成长后又“以貌取人”。更在这几年对身边泛滥的“务实”女子,难抱热情。
因而这些年很少动情。
除了小海棠,少有的让他有了想结婚的念头。
杨星梦这次没对他热情,看了他一眼,又贵妃侧躺着,单手撑住脸,专心看屏幕。
修长的身体摆满了整个沙发,真正是,玉体横陈。
那我就热情一回。
“你不上班吗?”他故意在她眼前抹了把贪婪的口水。
逗得她一笑嫣然。
“特意请了假。”她拍了拍肚子前方的空位。
特意?
他顺着她的意思坐下。
她立即揽住了他的腰,腿儿一伸便别住他大腿。
缠着他,就像蛇捕获猎物那般自然。
“躺下啊,还要我教你吗?”
他躺下,任她的长发垂在自己脸上,还不忘去找寻她的手。握在手心,不复当年的胆战心惊。那一次触她的手,悸动了好久。
“你还记得其实是我们先认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