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如今咱就缩在云南郡城里,避世不出了?要知道等江州那头缓过劲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抽身收拾咱们了。”
临渊如今是忧心忡忡,主子为了确保夫人和娘子能够安然归来,成功退回云南郡城,保住骁勇侯和骁勇侯夫人夫人,几乎废弃了大部分江州的暗线,甚至连雪贵妃这样大的暗线也迫不得已的废弃。
那夜主子断了与长氏皇族最后的恩情,只为了能够保全妻女。
到如今,掌权的却不是太孙长臻,而是太子长穆,长穆登基为新帝,实在是如愿以偿,只不过并非仁君,于是四海不平罢了。
可怜先帝下了那么一道暗棋,空心经营,到头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被亲生儿子设计的早登极乐。
那郎君坐在那,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如同美玉生辉,五官如同雕刻般的俊美,得天独厚的优势除了容貌还有气质。薄唇冰冷的抿成了一道薄凉的直线。
窗外已经有人放烟花了,毕竟年节将至,家家户户都有了些余钱买这火树银花,闹个开心通明。
“按照原定计划,栽培此地壮民,愿意为民兵者,户户嘉奖赏赐。周围州郡,愿缔交关系者,来者不拒。其余,收罗各地花绣坊和地狱组织者,便看看撤掉我的庇护,这江州城能不能安稳如同泰山。”
长禹淡淡一笑,杀意陡然蔓延。宫灯的光华在他周身流转,临渊看清了主子讽刺微微弯起来的唇角。
南惊鸿看着小阿幸一天天的长大,心里也着实感慨岁月绵长,幸亏是祖父的英灵庇佑,否则小阿幸不会长得这样好,天黑了,熄了灯她就以为是夜晚,就会安安稳稳的睡觉,半夜不会啼哭。
灯火熄灭,月光的清辉下,他眼底只有她。
他从未想到过,在这样的月色下,自己能够有这样安心的生活,不是疆场喋血,不是官场算计,而是真正的日出而作,日落而安。
他长禹孤独了一辈子,竟有幸有妻有女,有家有室,这一点长余和临渊怕是此生都不会明白其中道义了。他只是舍弃了一部分势力而已,就算为此舍弃一切,他也甘之如饴。
南惊鸿是感受到什么的,她回过头来,见到那人长身玉立站在窗前也不说话。
她笑盈盈的开口。
“阿幸在小床上睡得很好,你怎么不进来?”
那人轻轻迈开长腿飞跃而进。
“四郎依旧是梁上君子。”
她二十岁将至眉眼带笑的开口,像极了十二岁那年在书园惊慌失措的发现他的出现。
长禹果真觉得岁月静好,整个人都感到由心的愉悦和幸福。
他将她抱入怀里,淡淡体香入了鼻腔,他看着她的面,手毫不顾忌的握住了她的手,入手的肌肤格外腻滑,他也像极了真正的登徒浪子。
“怎么?小娘子不喜欢我这般模样?”
他的唇落在她的发间,而后便将她抱在怀里,二人倒在床上,就如同曾经在郊外的花丛里倒着一样。
“你想不想、你想不想?”
南惊鸿忽然戳了戳他的胸膛。
他忽然不做声的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南惊鸿知道他身上还有旧伤。连忙有些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