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不知道。”
问:“余掌柜呢?”
答:“二楼有个贵客,在陪着呢。”
陶玲:“......”【我只是个小喽啰,何苦让我独自面对这样的囧境?】
算了,不在就不在吧,大不了......
“你说,我直接和那位客人说没有‘三不沾’可以吗?”陶玲眨着星星眼,看向她问话的那个堂倌儿。
“看我也没用,我只知道‘余园酒家’什么都能做,什么都做得好!”
“要是今日那位客人来咱们余园吃不到‘三不沾’,败兴而归,还在宛镇传出去的话,你看余掌柜会不会撕了你的皮?!”
这位堂倌小哥说话非常直接且实在,不过陶玲知道,他说的没错,余园极重面子......
“快过去吧,你招待的那位食客茶都喝完两盏了!”
陶玲咬牙切齿:“真是......多谢提醒。”
一步、两步、三步......谁能来救场??
那位食客已经在不耐烦地用食指扣打着桌面了,那极富有节奏感的一声又一声,像在陶玲心里敲钟似的,咚咚咚的......
嗐——
看来自己的场只能自己救了。
“让您久等了,这是送给您的茶点,我们这儿每日限定的‘玫瑰雪酥’,您尝尝呐!”
陶玲捧着一碟精致的糕点出场,双手呈到了那位食客面前的桌上。
“不必了,我的‘三不沾’呢?”
真是......犟呐。【不懂我的暗示和告饶嘛......算了,预料之中。】
陶玲掩住眸中变幻的神色,巧妙地告知:
“我们余园呐,这‘三不沾’做得最好的当属张师傅,他可就是安阳县本地的,老手艺人了!!我刚才还想着去灶上特意给您关照下,想着让张师傅更尽心些,谁承想呐......”
偷偷瞄了一眼皱着眉头的食客,陶玲说得诚恳:
“谁承想今儿个灶上的张师傅竟然不在!不过......这‘三不沾’倒也是能做,可惜做这个菜的是他徒弟,手艺还嫩点儿,要不、赶明儿您再点呗?”
“看您也是好这一口的,那...最好的尝不到岂不可惜,等等又何妨??”
“我可是看您亲切,当您是自己人,这才给您说的......犹豫半天,这才耽搁了呢!”
食客一时之间没有说话,陶玲便也在那偷偷绞着衣角等他,自己这回......可真是费尽了口舌。
似是过了良久,这位食客老爷像是妥协似的,捻起了一块儿玫瑰雪酥吃。
看到他这番动作,陶玲既知已经稳住了,她偷偷换了口长气,很快就又乘胜追击道:
“您既是第一次来,就听我给您推荐推荐嘛!来我们店不点一些海鲜那真算是白来一趟咯,我可不给您吹牛,宛镇上做海鲜最好吃的,就属我们余园......”
陶玲接着说:“不只是鲷鱼,海参和大虾都是早上新进的,这是也灶上陈师傅的拿手菜,要不给您上一道尝尝看?”
“......行吧,那就尝尝吧。”拍了拍手上的酥皮屑,食客老爷突然笑道,“你这丫头的嘴皮子倒是利索,一套一套的,说得我都不忍心拒绝你了。”
“谁叫咱是自己人呢。”陶玲笑得标准又亲切。
“您一个人吃的话,一斤虾就够够的了,再给您配一些时蔬炒菜......”
陶玲尽职尽责。
后面呢,这位食客老爷倒也没有提出什么特别的要求了,只是在饭毕时分,他说:
“我明日会再来的,希望不要教我失望。”
“那是自然的。”陶玲硬着头皮回答道。
话毕,尘埃落定。
这会的陶玲满脑子都是——
张师傅呐张师傅,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