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月落星稀,陶笛才红着个脸回来。
“哥,你怎么喝酒了?”
陶玲有些担心。
在没听到哥哥回来的动静前,她轻易是不会入睡的。
正好这破屋子隔音忒差,陶玲一听到隔壁的声响,就往陶笛那去了。
“没事儿阿妹,怎么还不睡?”
“我问老板要了壶热水,你温温脸,外头凉。”
没有直接回答哥哥的话,陶玲已经体贴地把浸在面盆中的热帕子取出来、绞干,给一身酒气的陶笛给递了过去。
“哥,你这身上可真臭!”
没有给陶笛丝毫的面子,陶玲捂着口鼻,故意离远了些。
“小没良心的,还嫌弃起你哥哥我来了?!”
“叫你喝那么多酒......”陶玲皱着眉,半晌还是担忧道,“话说哥,你怎么会喝酒呀?”
陶笛已经拿过热帕子,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通了,蒸腾的热气熏得他脸上的毛孔都打开了,他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直到陶玲有些不耐烦地推了他好几下,他才回道:
“主顾请的,不好推拒,王六也在。”
“我们呐......被主顾叫着,给他办了一些私人的活计,这算是感谢酒吧。”
“私人的活计......?”陶玲有些狐疑地看着自家哥哥。【不会是什么“踩线”的......?】
“哥你为人一向赤忱,想的又简单,别被利用了!”
阿妹对自己一向直接,陶笛一点不恼怒,反而宽慰她。
“放心,自然不会,你哥心里都有数,出不了格!再说我们这主顾人真不错,帮他点小忙也没什么......”
“那行。”
毕竟不了解内情,陶玲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提醒过了就成。有了那一年的苦难磨炼,哥哥就算原本再傻,现下也该成熟了。
“不过,整得这么老晚的帮他忙,就请你们喝顿酒?”陶玲促狭地笑道,“哥你先前不是说你们的这个主顾挺大方的嘛~”
“小鬼头,如今倒是精的很!”
陶笛轻笑了一下,随即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个大子儿,放到了陶玲的手心里。
“哝,拿去保管吧。”
嚯,这主顾确实够大方的,抵自己半月的赏钱了!
接过这枚大洋,陶玲郑重地从怀中掏出一只粗糙的布兜,把它丢了进去,直到听到那一声钱币碰撞时才能发出的脆响后,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了,这下可以了,哥你早点睡吧。”
陶玲把布兜又小心翼翼地塞了回去。
“阿妹,你可真是无情......”
“我这叫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