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斗胆插一句嘴,多半是因为小侄对太子动手,导致的陛下以及太子颜面难堪,所以我爹才有性命之忧。”
李意然说话的时候,双目始终盯着李乾盛。
见他没什么反应,接着道:“如今陛下的态度已经出来,还请大伯择机出面,替家父求情。这样一来,不仅陛下和太子都有了台阶,大伯在他人心中的威望,也会太高不少。”
“侄儿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能说会道呢?”李乾盛语气玩味,可神态中隐隐有了些不满。
“大伯过奖了,小侄也只是说出实情而已。”李意然不卑不亢,李乾盛的精明之前体验过,所有事情急不来。
李乾盛笑容缓缓收敛,继而为难之色流露。
坐在旁边的李宣辰,突然合上折扇。
相比李乾盛,他的态度冷淡不少:“三叔,我爹是念在兄弟之情,才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而且一来,就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结果你们恩将仇报,给我爹挖坑,这多少有些不妥吧?”
他说的直白,像是完全没考虑晚辈的身份。
李乾天在听了这番话后,笑的有些难堪。
李乾盛立刻斥责:“混账!怎么跟你三叔说话呢?还不赶紧赔不是?”
李宣辰站起身,冲李乾天似有不甘的拱手:“是我心直口快,还请三叔不要放在心上。”
李意然眉梢微动,看出这父子俩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李乾天找到台阶,笑着摆手:“起来,起来,三叔不怪你。可你都是说说,我们怎么坑害大哥了?”
李宣辰见李乾盛没有表态,便冷静说道:“三叔你想想,既然是陛下的意思,我爹如何去劝?劝的好了,陛下会对我爹怀恨在心。若是劝的不好,说不定下场比三叔你还惨。”
李乾盛这才长叹一口气:“话糙理不糙,你我与陛下同母所生,他的秉性你应该清楚。我若这个时候去替你求情,只怕会让他更加恼怒。”
李乾天默默点头,像是感觉这些话很有道理。
可李意然却认为都是借口。
既然是同母所生,提兄弟求情自然在情理之中。
除非晋帝是个小气鬼,否则怎会因兄弟顾及亲情,而心生恨意?
他正想用委婉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看法,李乾天已经开口:“既然大哥为难,那就当我们什么都没说过。陛下这次没有祸及家人,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见他如此轻易放弃,李意然气的在心中脏话连篇!
李乾盛可是晋帝的亲哥啊!
只要他愿意挺身而出,哪怕是略懂人情世故的人,也会给到这个面子。
更别说堂堂一国之君了。
说不定晋帝此刻正希望他站出来,这样既能送出一个人情,又能得到一个台阶。
最后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可以说是眼下最直接,最简单的办法了。
不顾上李乾天的态度了,他直接开口:“大伯,这可先河万万开不得!你想想,要是我爹真被处死,那下一个会是谁?”
李乾盛本就很淡的笑容,瞬间消散不见。
不咸不淡反问:“你这是在提醒我,还是在威胁我?”
李意然拱手,不卑不亢:“事关生死,不论是威胁还是提醒,都请大伯认真想清楚其中利害关系。”
话落,屋内响起轻笑声。
“诶呀,也不是每个人都胆大包天。”李宣辰意有所指,说话时还故意看向门外,讥讽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