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合体准备，倒计时，十，九，八……”

白笑帆感觉这个剧情展开和自己预想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慌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还是实验阶段的东西吗？”

“当然是实验阶段的东西了。”四号画了个大大地笑脸，“在你之前已经有十几个因为不匹配而死的人了哦！好好努力吧，小伙子！”

白笑帆昏迷之前只来得及骂了一句：“四号我是你爸爸！”

以及听到了一句：“合体开始。”

。

再醒来的时候，白笑帆发现自己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从没见过的高科技产物。

“我他妈的不会是上了天国吧？科技飞升吗？”白笑帆只感觉头疼欲裂，口齿含糊不清地抱怨道。

“这里不是天国哦主人，这里是我为您临时搭建的安全屋，以让您度过前期的不适。”一个软糯的声音从白笑帆耳边传来，然后就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低头看向了自己，只是头发散发的金属光泽无法遮掩她的机器人身份，“您有什么需要的嘛？比如水什么的？”

“你是？”白笑帆心里大概知道这是谁，但是完全无法把两者的形象相互兼容起来，毕竟这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小女孩先温柔地把白笑帆扶了起来，然后又淑女地行了一礼：“正式介绍一下，我是代号涂山氏的初代植入式武装机甲，数字序列S-09。”

“你，你好。”白笑帆头还是很痛，说话都有些结巴，想握手都有些打颤，好在这个自称涂山氏的小女孩很是贴心，没等白笑帆把手完全举起来就主动握了上来。

双手紧握着白笑帆手掌，感受着自身钢铁肌肤难以拥有的温暖，涂山氏开心地笑了起来：“还请主人给起个名字。”

“名……字？”白笑帆愣了一下，痛苦虽然在逐渐减轻，但是还略微影响着他的思考能力和语言功能。

“嗯嗯！”小女孩兴奋地点点头。

这种表情是机器人会有的吗？白笑帆缓慢地思考着，他的大脑在这次的融合中似乎被摧残的有些严重，就连思考都变得比以前缓慢了很多。

难道这个世界的人工智能发展的如此高级了吗？就像真的人类一样？

白笑帆缓缓抬头，和这个被称为涂山氏的小女孩四目相对。

涂山氏……好像在哪里听过……啊，想起来了……是山海经……

九尾狐……

白笑帆觉得这个名字应该是有它的寓意的，可是寓意是什么呢？

“阳爱，白凌阳爱。”白笑帆下意识地将自己原本想给自己和凌若初女儿起的名字给了她。

“谢谢主人！”被赐名白凌阳爱的小女孩轻轻地给了白笑帆一个拥抱，在他脸颊亲吻了一下，“我会好好珍惜您赐给我的名字的。”

“您先好好休息，等再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句话就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白笑帆点点头，竟然就这么闭上眼，躺在白凌阳爱冰冷的胳膊上睡着了。

白凌阳爱轻轻将他下，让他尽可能的躺的舒服，这些都做完以后才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一旁，看着她和白笑帆上演“父女情深”大戏的恶魔之书——四号。

“怎么样，我打赌赢了吧？以后你就得好好侍奉这个家伙喽！”四号画了个小人哈哈大笑，幸灾乐祸的表情自纸面溢出。

白凌阳爱摸了摸自己人类躯体应该长有心脏的位置，却只能摸到一片冰冷和平静：“人类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呢？他又是靠着什么样的意志从那种折磨里活下来的？仅仅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吗？”

“人类就是这么神奇的生物。”四号似乎也颇为感慨，“只要他们想，无论概率多小，他们都会持之以恒，不管不顾，别人的话对他们而言都是耳旁风；如果他们不想，同样也是如此，不管概率多大，总有给你搞砸的法子。”

“今后我会好好侍奉他的。”白凌阳爱看了四号一眼，“这是我和你的交易，我会好好完成的——但是如果他没能成为你说的那个拯救世界的人，我会杀了他。”

“啊，当然，如你所愿。”四号画了个人形鞠躬小人，“涂山氏。”

白凌阳爱没有再和他有什么交流，开始专注做自己的事情。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建了一个完整的实验流水线，也不知道从哪里下载了一套完整的康复药剂制造工艺流程，竟然直接现场进行了原材料提取和合成实验，试图直接生产出来喂给白笑帆喝。

不过实验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白凌阳爱似乎收到了什么信号停止了手头的实验，转而开始生产一些粗糙的可移动小机器人。

“呲……”埋藏在地下的防弹基地打开了一个洞，让这些走下流水线的机器人开始往基地外移动。

“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能找到融合脱敏药剂。”白凌阳爱看了四号一眼，“这是你搞的鬼还是在你的算计之中？”

四号写道：“谁知道呢？反正找到了就行吧？毕竟他现在这个状态也挺影响你的，不是吗？”

“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让你很有成就感吗？”白凌阳爱问道，“你自称是个恶魔，但是好像和人类没有什么差别。你们的行为逻辑似乎都是有迹可循的，而且你的方式与其说是他们说的恶魔，更像是那种所谓外冷内热的家伙，以一种扭曲的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

“你们机器人有时候反而比人类更懂人类啊！”四号感慨一句，之后便不再聊天，直接消失在空气中。

“我们机器人懂人类吗？”白凌阳爱似乎陷入了一种名为迷茫的情绪中，但是很快就走了出来，自我催眠一般说道，“我只是一个被植入了涂山氏记忆和机器人程序的高级人工智能罢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不断重复学习和模仿而已。”

说完这段话，白凌阳爱原本表情丰富的脸庞逐渐变得冷漠，成为没有感情的机器，然后静静坐在白笑帆对面的椅子上，一动不动，任由时间流逝。

“呲……”

当基地大门再次开启，几个外出的可移动小机器人回来，白凌阳爱这才再次起身，表情开始重新变得丰富起来，她需要做好自己主人在喝下药剂后随时会醒来的准备。

所以情绪的管理系统就需要开始工作，这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而不是冷冰冰的机器人。

从小机器人的货箱里拿出一针试剂，白凌阳爱小心翼翼地将白笑帆扶起来，然后慢慢将试剂喂入白笑帆嘴里。

“咳咳……”喝完试剂的白笑帆开始猛烈咳嗽，等到安静下来，白凌阳爱才将他缓缓放倒。

“初初，别走，初初，别走！”白笑帆喃喃自语，说起了梦话，抓着白凌阳爱的手不松开。

白凌阳爱愣了一下，在“她”的记忆和信息库里，一般做梦叫一个人的名字，不是生死大仇，就是爱的深沉，看这种样子，很显然是后者。

“我不走。”白凌阳爱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模仿着恋爱中的女人，极尽温柔，“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