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马车一个急停,她没有坐稳,直接一骨碌滚到车厢最前端去了,脑袋撞在板壁上,好一阵头晕眼花。麦穗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把她扶起来。
“余雀,你没事吧?”
余雀摸着额头,摇了摇头,然后回身拍着板壁,“你们俩怎么驾车的?想把我撞成傻子吗?”
外面没有回答,麦穗和余雀对视了一眼,连忙打开车门,从后面下车,这才发现马车四周已经围了许多人。
麦穗见围观的人对着自己和余雀指指点点,连忙绕到车前,原来余鹰和湛无言不在驾车的位置,而是在离车十来步的地方。
余鹰怀里抱着一个人,湛无言正皱着眉头给他把脉。
“这是怎么了?”
余鹰抬头道:“刚刚这个人突然从那家当铺里出来,突然倒在这里,晕了过去。”
余雀蹲下来,看着这人一脸苍白的样子,“他被撞死啦?”
湛无言白了她一眼,“他根本没有撞到车上,哪有那么容易死,只是晕了过去!”
麦穗见周围围的人越来越多,连忙道,“严不严重?把他送到医馆去吧?”
湛无言点点头,余鹰抱起这人,两人一起便往斜对面街角的一家医馆跑去。余雀跟着她哥学过赶车,便带着麦穗赶着车跟了过去。
经过大夫的诊治,这人没事,只是倒地的时候,有一些擦伤而已。
麦穗皱起眉头,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个人,“那他为什么会晕过去?而且到现在还不醒呢?”
大夫的回答十分简洁:“饿的。”
“啊?”余雀连忙凑上去,仔细地看着人的脸,“嗯,面无二两肉,又干又黄,这人肯定很穷,难怪会被饿晕。”
大夫笑了笑,“你们错了,这人可不算穷,他家有一个茶园呢!”
“茶园?”
“对啊!”大夫打量了麦穗等人一眼,“看来你们不是江陵人,所以不知道。他叫欧阳卓,是个秀才,家里开着一家茶园,名叫陆羽庄,本来日子过得挺好。可惜他父亲死后,家道中落,他又不善经营茶园,年年亏钱,家底都拿去填了这个无底洞。”
“既然不善经营,为什么不转卖别人?”
“那……那怎么可以!”躺在床上的欧阳卓正好醒转过来,立刻说道。他撑着自己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眼看着摇摇晃晃又要倒下去。
离他最近的是余雀,她连忙伸手扶着他。
“多谢!”欧阳卓闭着眼睛,让自己适应脑子里的晕眩,嘴里还不忘道谢。
余雀撇撇嘴,“这种时候你就别客气了!”
“啊?是个姑娘?!”欧阳卓像被针扎一样,立刻睁开眼睛,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跳离三步远。
余雀看着突然远离自己的欧阳卓,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这手有那么脏吗?
欧阳卓已经喘着气,颤抖着手指着余雀:“你……你怎么能随便碰男子身体?知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