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跟在古德里安教授的后面，脚步虚浮。

看得出来，除了生理上的不适，心理上也经受了巨大的冲击，以至于整个人就像丢了魂。

凄厉的警报突然横空而过，在校园里四处回荡，像是咆哮着狂奔的幽灵。

突如其来的警报令路明非从头皮麻到脚底，他的双手想要抱头却有点不好意思。

黑色的眼睛滴溜溜转，密切关注天空之中是否会突然出现长着双翼的巨龙。

“坏了，今天是自由一日。”古德里安看到空空荡荡的校园后知后觉。

“嘭！”

古德里安教授不愧是中老年人，倒头就睡。

陆远的反应更快，直到子弹被击飞，路明非才看到陆远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太刀。

两枪，来自两个不同的地方，都是高处的狙击手。

他们没有对射，反而一致将枪口对准了刚进入校园的陆远一行人。

这两枪就像一声号令，两拨人马同时发起了进攻，枪声不绝于耳。

打的热火朝天的两拨人也不忘抽冷子照顾一下陆远三人，几声枪响之后，路明非、芬格尔很识趣的躲到陆远的身后。

“这他么到底怎么回事？”

路明非惊惧之中大声质问芬格尔，古德里安教授已经死了，身前挡子弹的超人不能打扰，他的怒火只能对准芬格尔。

芬格尔的身材本就是高大的那一款，现在缩在陆远身后就像是被毛子驯服的狗熊。

滑稽，但保命。

也许这就是他能在这个学校活八年的智慧吧，路明非简直要被脑子蹦出的不着边际念头气到。

一会儿伸头，一会儿缩脑的芬格尔终于想起来路明非还是个雏儿。

“自由一日，看来今年玩真人CS，他们用的都是弗丽嘉子弹，根本不会死人。”

“那教授的血？”

路明非发自内心的希望芬格尔说的是真的，可古德里安胸口殷红的血迹却无比真实。

“弗丽嘉子弹的仿真效果而已，难不成你想看绿色的血？”

芬格尔想要把离得不远的教授“尸体”拖拽过来，用证据安抚手足无措的学弟。

但是这头笨拙狗熊在伸出手臂之后，一发蓄谋已久的子弹嘭的命中了芬格尔。

“见鬼！栽......”

芬格尔没能说完，头一歪，当场气绝。

路明非仍然被吓了一跳，哆嗦着看向芬格尔中弹的地方。

没有血肉模糊，没有鲜血直流，虽然路明非也没见过真实的中弹场景，但芬格尔先前的话明显可信了些。

“芬格尔说的是真的，我的建议是用芬格尔当肉盾，我要去教训一下玩脱线的小朋友们。”

陆远对于弗丽嘉子弹的特性大致摸清，不打算继续在这浪费时间。

“远哥，别走。”

路明非哀怨的想要伸出手抓住陆远的衣角，可陆远已经箭步冲刺离开。

又是一发子弹，悬而又悬的打在路明非身侧，他赶紧躺下，把芬格尔当被子一样盖住自己。

“我一定还没醒酒，这都是梦，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