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姝自从听到顾然说要找霍景晟的那一刻就陷入了深思,她总觉得这个人她应该很熟悉。但是又实在想不起来了。
偏偏兄长又不让她跟去,搞得她也是十分苦恼。
还没等她想明白,就看到顾然气冲冲地进门,倒了杯水就直直的灌入口中。
“兄长这是被谁气到了?”
“还不就是那霍景晟,他简直油盐不进,我跟他说了那么多,口干舌燥,他还是推脱不想搅入纷争,他也不想想等曲太傅上了位,他这么大的军队就是一个明晃晃的威胁,此刻想独善其身,他想的到美!”顾然噼里啪啦地又吐槽了霍景晟一大堆,以此来发泄自己对牛弹琴的郁闷。
“兄长别生气,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找霍将军细细说一说,今日难免有些仓促了。”
“也罢,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顾然刚才也是着急上头,一想觉得顾姝说的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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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暗深邃的刑部大牢之中,裴宿川的身影被斑驳的烛光拉长,投在冰冷的石壁上,他的手脚皆被绑在木桩上,显得格外孤寂而坚韧。往日的威严,非但没有因囚徒的身份而消减,反而在这份静默中更添了几分沉郁与厚重,令得周遭的空气都为之凝重。
自从他被关进刑部大牢之后,朝中上下,无人敢主动请缨来审讯裴宿川。
只因即便是此刻他跌落尘埃,那份让人敬畏的气息依旧萦绕不散。然而,在这权力与阴谋交织的旋涡中。
唯有曲应临,倒是很积极,毕竟这是他落井下石的好机会,而且还可以借机试探裴钰和裴宿川是否真的决裂。
裴钰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念及裴宿川临行前的嘱咐,告诫他身为帝王不要心软,只有先让曲太傅尝到甜头,他们的计划才可完美实施。
他终是轻叹一声,点头应允,让曲应临作为主审去审理裴宿川。
曲应临踏入牢房的那一刻,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他身后跟随着几名训练有素的狱卒,手中握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寒光闪闪,映照出他们脸上无波无澜的表情。
面对裴宿川,曲应临并未立即发难,而是静静地打量着他,试图从这位昔日权臣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慌乱或绝望,但回应他的,只有裴宿川那淡然如水的目光,仿佛世间万物皆无法动摇其分毫。
终于,曲应临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裴宿川,你可知罪?”话语间,他已开始缓缓踱步,每一步都踏在裴宿川的心弦之上,试图在无形中施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