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刹一抬手,便将犰狳隔空打飞,让它半天爬不起来。
有小弟子议论纷纷。
“这兔子似乎是只灵兽,奇形怪状,还能吐人言,灵智还颇高,要是它是我的就好了。”
“做梦吧,行拂死了,也轮不到你。”
对犰狳目露觊觎者,竟然不少。
他们均当行拂是死的。
也难怪。历来灵雪判罪,旋风凌迟,一刻钟就能叫人尸骨无存。在这些人眼中,行拂是绝对活不了了。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过去,旋风消失,红雪转白,上阳宗恢复终年飘雪的安静肃穆模样。
人群发出惊呼。
只见变成血人,浑身都是细小窟窿的行拂,竟然还在动,她竟还没有死。
“这人是个怪物啊!”
“传闻御空后期都会在瞬间死亡,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周围议论纷纷。
行拂嘴角淌血,缓缓抬眼,挑衅地看着高处同样震惊的云刹,幽幽道:“你的手段就这么多?不过尔尔。”
云刹气得想要一掌结果了她。
却终于有惜才的长老站出来,对云刹一拱手,道:“此子灵雪判罪不死,或许真有隐情,灵雪只杀有罪之人,她或许有什么苦衷。宗主何不给个机会,让她解释说明?”
云刹嘴角绷直,冷哼:“这厮狂妄痴狂,鲁长老善心错付了,她怕是不屑解释。”
闭目养神的都芜终于睁开了眼,淡淡地说了一个字:“说。”
方才还宁死不屈不屑解释的行拂,立刻张口就说:“其一,长老非我杀,我那脆脆的豁命符是被一魔修撕碎,前来救援的长老该是技不如人被他杀了。其二,我曾被那魔修捉住折磨,体内魔气俱是此人所为。其三,我一身正气,出生平凡,所谓来历成谜,不过是因为亲朋故旧死绝了,出生地被踏平,常人自然难以寻访。”
云刹气得脸色微青,追问:“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还有那所谓魔修是谁?”
行拂撕心裂肺咳嗽了半响,流了又一滩鲜血,慢悠悠道:“那魔修自称东荒,东边的东,荒芜的荒,黑衣加面具血眸,该是很好认。你有本事去捉他前来对峙啊。”
全场寂静,半响就是一片喧闹。
云刹拍椅而起,高声呵斥:“你当他是谁?东荒乃三千魔宗之首,神龙见首不见尾,缘何会捉你一个小小筑基修士,还捉了不杀,你当他仁慈良善还没事干了吗?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满口谎言!”
行拂眨了眨眼,这才知道原来那东荒如此有名。
云刹对她有偏见,数次想杀她,行拂便也不再客气,一仰头,一嗤笑,带了些三千年前飞升之前的脾性。
比云刹还唯我独尊,比都芜还目下无人,比东荒还暴虐狂放。
行拂嗤笑道:“我管他是谁?东荒昔日能随意折磨残杀于我,他日却只能是我随手可杀的一条猪狗。你亦不过我眼中蝼蚁。对蝼蚁,我历来不屑说谎。信不信由你。你要杀我,我技不如人,弱肉强食,你随便杀。但你若要顾及面子,非要我给出证据。那你为何不先甩出证据?说我勾结魔修,说我杀害长老,说我别有居心,那证据呢?”
云刹有刹那间的哑口无言,转瞬便恼羞成怒,抬掌便要轰向行拂,却被都芜一瞬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