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乌云密布,整个天空,仅露出个寒月,独照高楼。
整个夜色里的月光,仅仅照着飞烟殿。
祁婴已醉死在岐山的寝殿,当战役结束时,他没过多久就马不停蹄的去把去年酿的醉花红全挖出来。
他一饮而尽,软瘫在地,企图大梦三生。
陵周和甄寒无奈,只得守着殿门口,两个人望着寒月,心里澄澈明亮得紧。
“当时苏乐中了红莲遗伤……”
陵周微启薄唇,声音很轻,知道周围并无其他人,思量下才是继续说道。
“那时候萧含将他擒到了天九城。尊上将他救出后,萧含也追到了东陵湖。”
“并且,行船前,萧含特地将华萦琴留在了东陵湖。”
虽然当时祁婴觉得萧含留下的琴一定有诈,因此并不主张带琴回洛书宗。可他当时……自作主张的带了。
如果他当时没有偷偷带走华萦琴,也许慕时恢复心智的时间不会这么快,也许祁婴不会在洛书宗时下决心回北丘。也许……也许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了。
“我当时带走华萦琴,是因为我知道萧含不会真害尊上。”
“苏乐是尊上的心里人,也是萧含的心里人。”
“苏乐是死在尊上剑下,尊上心痛。但想必……萧含那个时候也是痛的。”
甄寒明白陵周是什么意思,可以说
今日岐山的战役,本就是萧含想看到的局面,却也是萧含他不得不看到的局面。
苏乐前世遍寻复生之物不得,不知历经多少艰险,踏过多少蛮荒无人之地,才是找到了返魂树和棪树。
今世的苏乐,他必定要应逆天之劫,毕竟古往今来,召摄魂魄,无一不是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因此,无论萧含使不使阴谋、用不用诡计,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这些苏乐都得一一尝过才能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