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忘了忘了，你中午还没吃饭呢吧？你等着，我去下碗面。”程晓云站起来就要去厨房。

“不用，点外卖好了。”石钧说道。

“那多费钱啊！还是下碗面算了。”

“妈！”石钧把她拉回来：“现在咱家不缺钱，省这点干嘛呢？”

“儿子说的对，没必要省这点钱，就让他点吧！”石岩发话了。

石钧拿出手机，点了两份大盘鸡，又要了几罐啤酒，应该是够吃了。

外卖送到，一家三口围着一个小餐桌，吃的津津有味。有多久，他们没吃过这么有滋有味的饭了，过去的这一年，还真是大起大落又大起。

吃完聊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收拾了残羹剩饭，两口子就要休息了。

“这才八点多，睡这么早？”石钧有些意外道。

“我们凌晨五点就得起来，不早睡能行吗？”石岩说道。

“起那么早干嘛？”

“和面，准备食材，有的忙呢！”

石钧有些无语：“你们怎么还想着摆摊呢！都说了，咱家以后不缺钱，不干了，坚决不能干了。”

“哎！”石岩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都干习惯了。那也好，不干就不干了，凌晨的风太冷了。”

夜色越来越深，石钧跟父母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东拉西扯的一直聊到深夜，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一家人早早的起床，然后石岩就开始打电话。

“喂，老张啊，我准备把欠你的钱还了。……对，我现在有钱了。那你尽快来一趟吧。”

“老刘啊，我是石岩，我准备还你钱了，全还！来一趟吧……”

挨个通知完了债主，一家人就下楼去吃早饭。

早晨的空气又干又寒，但掩不住热闹的气息，路边有小孩子放炮玩，还有早起锻炼的老人。

红灯笼已经挂起，动作快的连春联都贴好了，到了小区商业街，开门的店不多，留下的多是本地人。

找了个早点铺子，人家也刚开张，石钧点了几笼包子，要了三碗小米粥，在白蒙蒙的升腾蒸汽中等候着。

不大会功夫，包子跟粥都好了，石钧拿起包子一口咬掉了一半，肉馅的，味道还不错。

这边吃到一半，石岩的手机又响了，接通，话筒里哇啦哇啦的响，隔一米都听得到。

石岩连忙咽下包子，回了两句，挂断电话。

“快点吃吧，有人快到了。”

“来这么快？”

石岩笑了笑，道：“欠的账又不是一个人的，估计是怕轮到他没钱了。”

一家人匆匆吃完饭，没回屋，而是去小区门口守着。刚到地方，就看到一个胖子一路小跑过来。

石岩挥了挥手：“老刘，慢点跑，放心，今天我保准把钱还上。”

“现……现在就去银行？”老刘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问道。

“欠条拿了吧？”

“拿了拿了！”

“那行，咱们就去银行等着。”

一行四人坐上老刘的大奔，直奔最近的工商银行营业厅。

一路上，老刘一边开车还一个劲的诉苦，行业不景气，他的公司也濒临破产，穷的只能开大奔。

“老石，你能还钱，我记你一辈子的好，真的，我都快撑不下去了，你这是救命钱啊！”说着说着，他竟然还抹起了眼泪。

石岩被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年头，果然欠债的才是大爷啊！

到了银行，他们直接找到支行长，然后核实身份，转账。

石钧拿着手机全程录像，留作证据。

石岩总共欠老刘九千万建材款，几分钟就转账完成，然后石岩拿回了欠条。

不到一分钟功夫，又有电话打来了，石岩直接让对方来银行汇合。

一样的流程，又是一个多亿还掉了。

拿到钱的人也不走，乐呵呵的等着其他人赶到。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最后一人也终于赶到，还掉七千万，拿回欠条，至此石家的债务全部还完。

不大的房间里，一派皆大欢喜的景象。好几个债主都激动的红了眼眶，他们做房地产行业的，这两年都难死了，别看他们在这是债主，其实也是欠债人，现在拿到了救命钱，公司也许就能盘活了。

“老石！走，咱们去聚一聚？庆祝你东山再起？”有人提议道。

石岩摆摆手：“改日吧，改日，我得赶紧把我家的房子买回来，现在我们一家还没个落脚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