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曾经偷拍过照片,想必我在你面前已经没有秘密了。”
噗
荣立诚脑筋一抽,他缓缓抬起头,和表情慈祥的连修然对上了眼。秘秘密?!
哦,对哦。他都可以描绘出连松雨穿的吊带衬裙是啥颜色,那么连修然是瑞士内衣品牌ierli的忠实簇拥者这回事,他也一定看得清清楚楚了。非要深挖一下的话她被那家伙反剪双手摁在墙上亲吻的画面,依然让他一想起来就烧心烧肺。
詾肌够阔,腹肌够看,一段精瘦的窄腰尤其弹眼落睛。董事长气质斯文,长相和身材却不带一丝一毫的阴柔,他是相当男性化的,是孔武有力的。
戴眼镜的男人或许天生有食草属性,可是在遇到那种箭在弦上的节骨眼时,他运动起来的幅度同样不辱祖传的染色体,危险又流畅,还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直把少东家心心念念的小雨搞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她绯红的小脸泪两行,嫉恨到咬舌自尽的荣立诚又何尝不是
“连修然,我我听不懂你在说啥!”
“敢做不敢当,原来你是这种人。”
连修然轻叹一声,他的法令纹浅浅地牵起,那股瞧不起人的冷傲特别要命。
“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
“不然呢?”
“啊?!”
“如果我继续乱说话,你要拿我怎么办呢?”
荣立诚干涩地眨眼,他怀疑这酒精有毒,因为他现在就觉得血脉不通,快要憋死在现场了。
“做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盯着我。被人偷拍又偷窥的是我,那么不好意思的人也应该是我。对不对?”
“我们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了”
荣立诚十分艰难地别开眼去。
“那些脏东西我已经全处理掉,烧成灰了。”
“很好,可以麻烦你把对她的执着也一并烧成灰吗。”
度假村客房里,对内抖,对外抖的眼镜男声音和缓,那张没有人性的俊脸不起一丝波澜,活像个磨刀霍霍的菁英型连环杀手。
“不可以。这个我做不到。”
荣立诚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道,他心中快要被醉意扑灭的战斗之光再度复活。
“你想要我放弃小雨,除非我死。”
“她不是小雨。还有,她不是你的,她是我的。”
“胡扯!她是我的,她一开始就是我的!”
咦,为啥方才慈眉善目的董事长在优雅地卷衬衫袖子了?
“你再说一遍。”
“哈!连修然,你搞笑么,你以为我不敢嗷!”
荣立诚脑袋嗷呜一歪,他可能是真的流年不利,今年遭过的罪好像比往年都要多,颧骨由痛转麻,再由麻转痛,最后,他简直痛到怀疑人生了。
横眉冷对间,那句“你竟然打我”甚至来不及喊出口,荣立诚就被一股不属于地球人的力量给摁住了。
他必须要感谢这间隔音糟糕的度假村,否则,那一晚他真的会被连修然打残的。
“少爷,您的脸是怎么了!”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都肿起来了啊!”
“小周,你有这功夫瞎嚷嚷,还不如赶紧给我联系杜维。”
“天哪,少爷您终于要接杜医生回国了吗?”
“对!”
事实上,返家疗伤后,荣立诚就出现了疑似脑震荡的后遗症。
三十分钟前才吃过的药,洗过一个澡就又要打开盒子往嘴里塞。骑着单车去乡间小路呼吸新鲜空气,超过两个钟头后也没有回家,就在女佣小周几乎以为男主人被歹徒绑架的时候,荣立诚打了个电话来,神思恍惚地说自己迷路了。
“呃我左边有两颗树,右边还有一个池塘”
“少爷,求求您把定位打开行吗?”
像个丧家之犬似的被司机接回别墅,沿途的田野风光匆匆而过,荣立诚双眼呆滞,思维一片空白。
他真是个有眼力见的男人,看上的女人是千金小姐里的战斗机,她贵族私校毕业,是艺术社团的骨干。雅思考试考出四个八分,拿起小锤子冒充米开朗琪罗,穿上吸烟装和细高跟跳得了爵士摇摆舞。
她脑子里没有三从四德和人伦纲纪,说分手时干脆而不留情面,看似很有原则的人,其实窝边草吃得那叫一个欢。
而那坨窝边草,也是个脑回路不寻常的家伙,和她狼狈为歼,沆瀣一气,相当没有做人的准则。
迷途知返的荣立诚思来想去,痛定思痛,漏夜给在纽约心理诊疗中心当班的杜医生发去了视频通话邀请。
不料,那只呜呜的大猫一边吃午餐一边哽咽地告诉荣立诚,自己前天才被一个新收治的女病人强上了,如果他再不来电话,他这边就要东窗事发了。
“我不懂,就你这体型,她是怎么把你制服的?难道还给你下药了?”
杜维默默扒饭,无言以对。这位新来的高妹曾经是个秀场模特,年纪不大,却很有慧眼识人的本事。她最爱做的事,就是用那欲拒还迎的美目打量着杜医生白褂子下面的好身材。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呀,恰逢他鬼使神差夜半去查房,而她在皎皎月色下敞着制服来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