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俞澈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秦宾的不对劲，而阿初和勾寻都没有提醒他的意思。

陆君珩将俞初微凉的手完全包裹进自己的手心传递温暖，趁机凑近俞初耳边低声问道：“阿初，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以阿初的性格，他还以为他会直接告诉他，没想到不知道阿初居然也变调皮了。

闻言，俞初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要告诉他，他自己发现不可以吗？“

他的目的本来就是让俞澈提前适应怎么和亡灵相处啊。

闻言。一旁的勾寻表情有些诡异，欲言又止道：“……玖爔，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所有的亡灵都长这样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秦宾算是恶灵，他能掩去自己的死相，但事实上大部分亡灵的力量都很弱，所以只能一直保持着死相。

这样的训练，嗯……可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

“是吗？那又怎么样，让秦宾变一变就好了。”俞初看上去并不惊讶。

但其实更准确的说法是他并不在乎，他甚至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会觉得亡灵可怕。

秦深震惊之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用疑问的眼神看向俞初。

“俞少，二少他……”他怎么能看见他父亲？！！

他记得上次在不渡山的时候，俞澈还看不见跟在他身边的父亲。

“因为他刚才开天眼了。”俞初正在认真地看着一片片飘落的雪花，眼底满是惊奇，因此回答问题的时候也显得格外敷衍。

陆君珩见状，眼神有些无奈，“雪越来越大了，阿初，回屋慢慢看好吗？”

“哦好……”俞初嘴上答应了，自己却一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

陆君珩只能拉着他往屋里走，俞初非常配合地跟着他的脚步，眼神却一直在观察夜空中飞舞的雪花。

勾寻眼底划过一抹柔软，语气难得温柔，“玖爔，这应该是你第一次亲眼看见下雪吧，人类常说瑞雪兆丰年，新的一年，所有一切都会变得更好，你的遗憾也一定会得到弥补。”

这一切该重新开始了。

勾寻抬头看着夜空，眼神微动，用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道：“神启，终于……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你的遗憾，我会替你完成。”

他知道，神启对深渊的一切心怀愧疚，他们之间，很多东西不用言明他也能感觉到。

神启是个心软的人，在没见过深渊之前，他能说服自己狠下心做出取舍，但亲眼见过深渊的一切之后，他就再也无法第二次杀手。

矛盾又敏感，注定了他痛苦的一生。

在他们身后，秦深一言不发地看着俞澈和他那亡灵老爸聊得热火朝天，眼神格外诡异。

“宾哥，你为什么会当警察啊？是为了保护我们吗？惩奸除恶，打击罪犯！”

“其实我当初也没这么高尚的意识。”秦宾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只是当时高考分数够了，老师建议我填的志愿……”

“啊……”俞澈有些难以置信，“这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

“电视都是夸张……”见他眼神有些失望，秦宾赶紧找补道：“不过上公大的时候我逐渐意识到了身上肩负的责任有多重要，俞弟，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后悔过，成为警察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

“可是我听说警察的工作很危险，你不害怕吗？”

“与这些东西相比，责任和使命更加重要，比生命更重要。”

俞澈被他的信念感染到了，眼神充满了敬佩，“宾哥，对不起，刚我不该怀疑你的……”

“俞弟……”

秦深：“闭嘴………”

很好，称兄道弟了是吧。

那他的辈分怎么算？

难道要他叫这个小屁孩叔叔吗？！！！

或许是接收到了秦深的怨念，秦宾突然心有所感地回过头，“咳……儿……小深你怎么落到我们后边去了？”

秦深：“………”

呵……他一直就在他们后面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