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逃避什么?」
「什么?」
慕怡颜看着他,重新发问,「你为什么不敢直面司芷涵?你在逃避什么?你从未对她倾诉过你的心意。就算她对宁晨溪有意,你也并不打算告诉她。」
沈易安语塞,「那你又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
「沈大人都不回答小女的问题,小女为何回答大人的问题,小女又不是犯人,何必审问?」
「本官是朝廷命官....」
慕怡颜应得极快,「是,所以你才要为边疆战士制订寒衣,铸造更新更利的兵器,又用自己的家财买下粮食,至于这里....」
沈易安瞬间皱起眉头,「不要再揣摩我的心思!一派胡言。希望慕小姐自重。」
「你为何非要坐实自己『奸臣』这一虚假的说辞?」慕怡颜走近一步追问道。
「够了。人人皆知我沈易安贪污秽乱,进谗言蒙蔽圣上,有愧一身官职,从不....」为百姓请命。
慕怡颜心中愤懑「你也知人言可畏,但你从来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样是否有愧自己一身官职,你应当比小女更清楚。」
沈易安默然,即使他的家人也曾怀疑过,但对于这个两面之缘的人,沈易安突然如鲠在喉。
这一刻他确实想为自己辩解,但想了想又觉得没有必要。
「我曾见过这世上最意气的男子。他说,朝廷以民为本,民安为国之根本。为民请命是我朝官员竭尽一身才学、一生气力所为之事。朝廷心中有民才可称之为家国。」而沈易安定不辱一身才学一生气力,竭力而为,奋其一生。
后面这句话二人心知肚明。
「你,曾去过黎山?」
慕怡颜庆幸又失落,她看着他,秋水明眸,沉默片刻,移开视线,「从未去过。」
沈易安也不再说什么,「天色已晚,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饭吧。」
【天色已晚?】慕怡颜越过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是日落西山的景象。
慕怡颜心中大惊,打开门慌忙赶回府中,边跑边将发簪和耳饰摘下拿在手中,慌忙中掉了一只耳坠也未发觉。
离府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再将发簪簪好,却发现少了一只耳坠,干脆连另一只也不带了,就这样进府门。
果然看到慕城南在府门口徘徊,「小守回来啦?今日怎得这般晚?」
「这不是还未到酉时?」
「好吧。爹给你煲了汤呢!煲了一下午,保准味道好!嘿嘿嘿嘿!」
「爹,你这样笑真不像好人。」
自从慕怡颜被拐寻回后,慕城南就格外担心,觉得慕怡颜稍微在外面停留的时间长了些,就会在府门口东张西望,酉时一到便会带着家仆出去寻。
-沈府-
【慕御史的女儿?黎山之行慕御史...好像北上探查民情去了,那慕怡颜又知道什么?】
那只耳坠在烛光的映射下也闪出光辉。
——
「回陛下,臣.....没什么要说的。」
宁晨溪站了出来,「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哦?说来听听。」
「这文御史说的是真是假下官无法断定,但是此次赈灾,沈大人在暗中帮了下官不少,这才让粮、财、药物都安全送达。」
「臣斗胆,请陛下赐沈大人一纸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