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0，针对卡累利阿防线的攻势被阻滞。与此同时，诺亚北方舰队离开了新地岛，开始向着芬兰海岸进发。”

“1154，欧盟召开紧急议会，全票通过紧急战时法案，全国50的税收将用于军费开支。”

“报告结束。”

中情局特工收起档案，望着安娜红色的眼睛，语气很平静。

“现在才想起来动用军队…欧盟可真是后知后觉。”

安娜摇了摇头，伸手拿起了放在座位旁边的矿泉水。

“一周前刚刚经历了一场核爆，欧盟势必会经费不足，你也应该做点什么了，我的大小姐。”

中情局特工看着安娜的眼睛，神情很认真。

“额…注资给欧盟的军工企业，然后控制他们？”

“不是最好的方法。”

“向欧盟提供廉价军火，借此渗透对方的军队？”

“这是商人都会的套路。”

“不如…向欧洲的各大城市空投生化武器？”

安娜红色的瞳孔闪烁了一下，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

“欧盟很难扛得住本次攻击，我们不能让这些活人资敌，必须提前消灭或者转化成构造体，这样还有一线希望。”

“对于平民这可不是什么希望。”

“我知道，但我不是欧盟的高层，理论上不需要对这些生命负责…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这是实话。”

特工沉默。

“不过…我不会这么做。”安娜沉思了几秒钟，道。

“为什么？”

“权谋和计策固然重要，但真正能让统治者掌权的因素，是人心，我们需要更多人的支持。”

安娜笑了笑，开口道。

“你可真是一个魔鬼，撒旦的女儿。”

“资本不分善恶，只为利益而运作。”

“人是需要通过感性认识这个世界的，一昧的理性主义只会让你睁着眼睛走向深渊，安娜，别再这样冷酷了…你其实也不想这样，对吗？”中情局特工沉默了几秒钟后，开口道。

“哈哈…你知道我听过的最大的笑话是什么吗？”

“？？？”

“中情局的特工拥有人的良知。”安娜转了转眼睛，脸上的表情变得难过了起来。

“格琳如果知道你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一定会打你一耳光。”特工回答道。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安娜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个世界不缺乏理性。”

“无法理解，我会试着去挽救这个世界的…以资本的方式，以自己的立场。”

“但实际上比起挽救这个世界，你更想抱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哭一场吧？”

“格琳已经死了，雪糕比我还小，我不能向她传播太多负面的东西…”

“那你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确定我心里没有任何感受，但表情和眼睛总是给我相反的回答，它们从来不听我的话，我明明不难过…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

“你永远也无法回避你体内人性的一部分，这是写在基因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