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短刃抵在念云的脖上,勒出一道红丝,恍惚间,短刃已套了空,念云笑出声来,身影退至扶风后,银光略显,折扇上金属的声音随刻碰撞,发出激烈的摩擦声,脚履轻盈。
而短刃却停手了,“云姑娘深夜潜闯男儿房,原来是为了和我打一架。”
念云收了折扇,脸上兴奋的表情已不复存在,又平静淡然了,“本是有事与你说,你却拿着短刃。”
念云心想,短刃这东西到底是熟络的,但此人的手法并非比他差,“小物件很厉害呀,原来不是什么病秧子。”
“怎么,念云不喜欢我了。”喻之头发上的湿露顺着脖颈一点一点滴下来,流进衣衫里,像极了春月楼的美人出浴图。
“没有,不是,你。”念云突然口吃了,眼瞳向下转去。
果然还是小姑娘,经不起挑逗呢。
喻之启唇,“姑娘经常深夜出入男子的房间。”任由发丝间的水珠滴落下来,打湿他的衣裳,若隐若现间有着一点肉色。
念云看的实在心乱,随便找着一个怕字便拂上喻之的头发,很软很顺,像软绵绵的带着绒毛的蒲公英。
“没有,你是第一个。”当时念云太过激动,原来苏远瑾的箭信于黄昏时到,大当家镜花看过后,许她下山了。
“替我擦头发的,你也是第一个。”喻之很认真的说。
顷刻,时间似迟疑了一般,两人皆荡起笑意,如花一般。这些笑不同于以往,虚假出于礼貌,而是内心深处的真实。
“好了,你快收拾东西,天亮我们就要下山了。”念云将擦完头发的帕子整齐的搭在桁架上。
“不是说明天才送,还真是快。”他站起靠近念云的脖颈,上面的红勒映在血色的肌肤上格外显眼。他从柜里拿起一瓶膏药,细细的抹在红勒上。
念云感到有发丝碰在她的下巴,有些痒,但并不难受也不反斥,没有走开,“可能是苏哥哥有急事吧。”
听到“苏哥哥”三字,他下手的力道忽而重了,即使明知道苏远瑾要成婚,可心里总不痛快,真想将他杀了。
喻之上完药,念云便踏出了门,真是的头疼,他扶了扶眉,重新穿上新的衣物,是原先养病时带着的,墨雨从马车里重新寻来给他。
墨色的衣襟上有着一点银色的护腕,穿在他身上,极尽韵色,不知要迷了多少人的眼。
他的物件很少,所以包袱很轻,但此刻,身上却压了多于其几倍的包袱,不错是念云的。
她不知道该带什么,便带了很多好玩的物件,还有各种各样的衣裳全是大当家买来的,柳小小塞给了很多吃食,说是路上饥了就吃些。
很多人送行,她不禁心里暖暖的。
墨雨和燕云目送着他们渐行渐远,“否则我会想你的。”
喻之心里一阵发毛,“咦~”
燕云瞧见墨雨还在寨里,“你还不走?是打算蹭吃蹭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