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对筷子打在了一只伸向红烧猪蹄的手背上。
“孩子们还没上桌呢,你到好先自己吃起来了。”
付尚轻轻揉搓着,刚刚被老婆用筷子打的有些发疼的手。模样像极了一位顽童。
“那怎么了,搞得好像他们来了,就不是我先动筷子一样。”付尚有些赌气的说着,完全没有了在孩子面前时的那些威,而且还多了一分不满。
李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现在这里只剩他们夫妻两,相守半生的他们,哪怕将要年过半百,却也依旧如少时相恋一般相互插科打诨。
也只有这时候,他们才会再次变成孩子,而不是顶梁柱和定海针。
可这自由的时光是短暂的,马上父母的身份,再次占为主导。
楼梯上的脚步越来越近,那阔别五年的打闹声再次响起时,他们又是否为父母这个身份而感到骄傲呢?
一家五口再次团圆,付尚甚至还打开了一瓶自己一直不舍得喝的酒倒大家一起喝。
若如平时,哪怕付青磨破嘴皮子,那也是喝不到的,付尚总会用“这是他为你们准备的婚酒为理由推绝。”
所以这桌子人里,恐怕就数付青最为兴奋了。付尚不敢多喝,因为有老婆管着。
付橙则是对酒兴趣不大,只是喝了一点点,付刑也是一样,如今他的身体比较孱弱,怕经不起酒力。
最后的付青像却一个小酒鬼一样,一杯接着一杯,慢慢品尝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也开始唠起家常,从小时候尿裤子讲到以后娶媳妇。
把付邢逗的是面红耳赤的不说话,一个劲的夹菜吃。
借着酒劲,付橙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以旁听的身份,带小邢去学校上课。”
见父母惊讶的表情,她也将老师说的话讲了一下。
以体魄养魂魄,让其习武,参加夏季招生入学。
付尚,李兰相视一眼,不置可否。
倒是付青兴奋至极:“那哥哥不就成为我的学弟了吗?哈哈哈哈哈”
对此付邢倒是没有抵触也没有高兴。
只是静静的吃着一只螃蟹。
他这个年纪,学肯定是要上的,哪怕付橙不提,爸妈也迟早会来操办。
现在这样也不过是把结果提前了而已。
虽说还是有些担心,但有付青和付橙在学校里,倒也不会出什么事。
于是在大家的默许中,付橙决定,这几天的假期结束就带付邢去学校。
也借此让宋姚认识认识这个所谓的弟弟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片欢声笑语,可在他们这群孩子没发现的瞬间里,父母的眼睛里,有几点银光闪过。
要是年少时,有人问他们,婚姻意味着什么,他可能会说意味着爱情的坟墓。
同理如果有人这样问李兰,答案也是如此。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如今已经为人父母的两人,却也有了不同的看法。
那些说婚姻是爱情坟墓的人,是真的爱过吗。
如今若是有人问他们,当父母是什么感觉,他们肯定会说:“很累,很骄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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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市中心的霓虹不同,这里的夜晚只有灯火通明。
一栋别墅坐落于城市的边缘角落处。
四周散落的房屋,众星捧月着那栋别墅。
相比于政府规划出的别墅区,这里更像是个独属于家族的大庄园。
事实上这里也确实是有个大家族的主家。
付家,这座城市里四大家族之一,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也因此,家里的兄弟姐妹之间,基本都没有什么交集,每一次家主之位的争夺,都伴随着手足相残。
这也是为什么其他家族都曾被取代更换,唯独付家这百年里依旧稳坐这一把交椅。
其背后的底蕴深不可测。
或许也正因如此,才会在这个时代诞生出一位如此决绝的人。
付珏,现任付家家主,也是有记录以来,手段最为狠辣和绝情的家主。
付家三兄弟,到如今唯独他一人,其中缘由不足为外人道也。
临近午夜的别墅里,唯有一些照明灯还在工作。
“你是说,那个孩子已经被人接走了?可有别的情况。”在一盏复古煤油灯的光照下,一位体态轩昂的中年男人,借着煤油灯的光看着手里的书,完全一副对面没人的样子。
“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根据我们手里的情报,那孩子大概率会去星辰学院。如今的他身体孱弱不比普通人好,倒不如就放任他去锻炼,也好为小主打下基础。”站立于对面的人,说着自认为的最优解。
男人还是没有看他一眼,提出想法的人也没有任何不满,或许是因为忠诚,他是主自己是臣,也可能是他单纯的怕了,毕竟眼前之人可是有阎王之称的付家家主。
就这样两人一个翻书,一个借着微光,四处打量着周围,尽管已经将这间屋所有的东西都记住了,可还是会下意识的看来看去。
古朴的书桌,复古的煤油灯,玲琅满目的书籍,和那一本,不知道被家主翻过多少次的无名书籍。
无不彰显着这位家主也是一位爱书之人。
“行了,下去休息吧。”
“是。”得到答案,他这就不再打扰,接下来可还有很多事得他去操办。
作为付家的暗线,我自然是明白,家主的意思,接下来的一切,都由他来接手。
退出房门的他,一转眼就看到另一位意料之中的人。
“小姐,家主就在里面,有什么事可以进去问他,在下就先告辞了。”说着就侧身绕过面前的少女,没入了黑暗之中。
“付魉,一定要这样吗?”少女问到。
黑暗的走廊里,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但答案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这都会为了小主,不要怪他。”
书房里,付珏微微皱眉,这小子又在多管闲事了。
房门被打开,父亲没有解释,女儿没有询问,两两相对而坐,就这样一直等着。
早已知道答案的两人,就在以这样的方式镇压着消磨着心里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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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不起眼的居民楼里,一位身披斗篷的神秘男子,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楼梯间的入口处,像是个看门大爷一样,静静的守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