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破晓时分。
丁青筠便睁开了眼,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昨夜他做了一个梦,在他管辖的黄甲镇上有一大户人家发生了命案。他奉命去查案。
然后被主家小姐看上了,两人便私定终身,在镇上某个客栈里洞房花烛。
正进行到最后一步,蓬门今始为君开的时候,他突然醒了。
“草,醒的这么早,活该你是单身狗。”丁青筠意犹未尽的骂了一句。
转头又想到自己的那条小泥鳅,好像他醒来的时候也没有抬头。
我不行?
他脸色煞白。
那重生还有意思吗?
丁快手望着一贫如洗的破旧草屋,心情顿时低落到谷底,再无睡个回笼觉的想法。
索性翻身起床,进行洗漱一番后,便踩踏着还挂在草叶上晨露,依照记忆行至县衙。
按照县衙对内门衙役的规定,必须要在日出时分进行报道。在集结之后,如果没有特殊任务,那就各自回到自己管辖的地区巡视。
在县衙六堂的狱神堂便是衙役们集合的地方,此时如果有钟表的话,现在也才七点钟左右。堂内衙役都已经入座的七七八八了,丁快手找到自己位置便坐了一下。
座位周边的衙役熟络跟丁青筠打着招呼。
丁青筠也尴尬的点头示意,主要他的记忆里对这些人的面相都很熟悉。也知道姓什么,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他们的名字,记忆里也没有和他们有什么交集的片段。
“这哥们到底怎么做的反派?社会我筠哥,人狠话不多?”丁青筠暗自吐槽。
在座位上等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邢房主管才顶着一双黑眼圈姗姗来迟。
丁青筠一眼就认出自己的这位直系领导。
丁钧衡字存庄,生于大周王朝道庆十九年,现位于舒县六房之一刑房典吏。
按照前世的职业划分,这位就是舒县的帽子局的一把手,正儿八经的局长。
而自己就是跟着他沾光的亲侄子。
一个战五渣的废柴被安排管理黄甲镇的治安,侦缉刑事案件、抓捕盗匪窃贼。相当于现在帽子所的所长。
在丁青筠的记忆里自己这位便宜二叔一直是一个整天笑眯眯的主儿,跟自己的木讷不同,他八面玲珑,善于交际。
但是今日不同,自己这位二叔一改往日的言笑晏晏,脸色不善坐在主位上,拿起案上的惊堂木“啪”的一声怒拍在案上。
本来窃窃私语的厅堂里顿时气氛沉闷起来,堂下的捕快面面相觑,变得鸦雀无声。
“还有一个月就到京查了,我县却接二连三收到孩童丢失的案件,光是这个月就不下百起,堂下各位是想脑袋搬家吗?”丁钧衡语气凝重的说道。
“老大,我已经在尽全力追查了。这个月光是牙人我都抓捕了十几个。这件事情甚至古怪,我怀疑是妖族所为。”坐在丁青筠旁边一名捕快,站起身拱手向面色沉重丁钧衡说道。
听完这话丁钧衡眉头一皱,手中的惊堂木扔在说话捕快的身上,大声呵斥道:“张龙,你还敢在这妖言惑众。你到底尽力什么了?就你管理的乡镇上面丢失的孩童最多。到时候京查那边问罪下来,你就是第一个被拖出去砍头的!”
名叫张龙的捕快嘴角顿了顿,想要出言解释,但是看了一眼丁钧衡的面色之后,硬生生把话憋回了肚子中。只是静静地站立着低头不再言语。
顶头上司现在大发雷霆,他又不傻,没必要这时候顶着他说话。